他想起某一个大学时代的中午,自己坐在书桌前的靠椅上,而周妤坐在床边,对着那面古董镜梳理长发。当时她只穿了一件蓝色吊带裙,露出浑圆的、白皙的肩膀。周雨不好意思盯着她看,只是低头看自己的手掌。
“我想把头发剪短些。”梳着头发的周妤忽然说。
周妤的头发很长,高中毕业以后就不再扎起来,而是如披着黑绸般笔直垂到腰间。以前周雨问起时,她说自己不喜欢去理发店,所以就一直留着。他稍微侧了一下眼。周妤的背部被黑发覆盖,只能看见两侧白皙的肩膀。
“去理发店剪吗?”
“我不想去那里。”
说完这句话后,她又慢慢梳了两下,然后说:“你帮我剪吧。”
“……会剪坏的。”
“平着剪,就可以了。”
周妤的语气很坚持,最后还是由周雨替她剪了。也不敢剪去太多,只比原来短二十公分左右。剪完以后,周妤静静地把碎发从地上捡起来。她捡得极其仔细,一根都不漏过。
看到这一幕,周雨以为她是舍不得留了很久的头发,于是提议说:“留一些做纪念吧。”
周妤却摇头宣布:“我要全部处理掉。”
她的语气透露出一种奇怪的决绝,让周雨有些疑惑起来。等周妤扔掉头发回来以后,她脸上的表情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必须把头发剪掉,如果我想做母亲。”她说。
过去的片段,如今回忆时只剩下刺痛感。即便是看着床边的那面镜子,都让他感到心脏被攫住一般。无法再这样煎熬下去了。如果他还打算生活下去,就不能继续来这里徘徊。
放弃吧。
他坐了许久,终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准备去楼下的客厅里过夜。大概是醉酒的原因,他不小心把旁边的古董镜撞到了。镜身砰然倒地,玻璃破碎的脆响让他从晕醉中惊醒过来。虽然不知道镜子的来历,但既然放在周妤房中,说明是她特别珍视之物。
可惜,从镜子摔倒时的动静判断,镜面肯定摔碎了。懊悔已经于事无补,他只能把镜身慢慢扶起,这个过程中还不断有细碎的镜片掉落。
突然之间,一块银色的东西从镜面里跌落出来。那沉闷的触地声响和玻璃截然不同。周雨俯下身,把那奇怪的方形物捡起来。撕开上面的银层纸后,他发现那是一本巴掌大小的黑皮簿。
在镜面的玻璃层后有个暗格,黑簿子就放在格内,封皮外覆盖着银纸。如果不拆下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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