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集着大群手臂粗细的海蛇,一个古印度打扮的人在旁边吹奏宗教音乐,它们就像粗绳索那样在水里摇摆上升。她不怎么怕蛇,也不是很怕虫和蜘蛛,但那场面的确叫人笑不出来。
赤拉滨赞扬了几句好脾气的大海蛇,突然又没头没尾地问周温行:“你哥哥会听某种经文吗?或者他会要求别人念某种经文吗?”
周温行想了想,说:“几乎没有。”
“那他都是怎么办的呀?我是说,要是别人想对他有所表示,总得有什么仪式性的东西吧?塑像?或者符号?”
“很少。如果他看中了某个人,那么他就会在恰当的时机出现在那个人周围,或让那个人知道应该如何找到他。”
“可是阿尔塔狄亚呢?我是说,那难道不是他的直属领地?如果那里的人对他有所要求该怎么表达?”
“他们会对着死去的动物说话。”
“那会灵验吗?”
“我哥哥心情好的时候会。”
“那就是说他不会事事都给他们办?他们要是不满意呢?”
周温行微微一笑:“他们会鞭打塑像。”
赤拉滨大声地笑起来,好像觉得这非常滑稽。“你们那儿可真是民风独特,”他说,“活在那儿的人很有韧性,很有韧性。可是话说回来,那办法真的有用吗?”
“是有的。如果你的确答应过侍奉她们,而且也没有违背要求。你供奉的塑像和本身会存在一定的联结。”
“那肯定叫人恼火呀。”赤拉滨说。
所有他们谈的这些话,詹妮娅从中途就已听不懂了,简直叫人稀里糊涂。她听出周温行的哥哥好像是什么宗教领袖——还要供奉什么塑像呢——她不知道阿尔塔狄亚是个什么地方,不过听起来可不像是梨海市的行政辖区。
谈话在旅途中断断续续地进行着。詹妮娅对于夜海的恐惧也渐渐平复。她的手脚仍然潮湿而冰冷,但却对那一望无际的黑暗适应了。月亮在海上显得比平时更近,也更明亮。借着空中洒落的光辉,詹妮娅差不多能请看清楚船内的每一部分细节。不过这可不光是月亮的功劳,赤拉滨带来的防风灯也牢靠得很。她想象一双眼睛在海的远处看着他们,就像绵延起伏的黑色曲线上滑动着一个细小的光点。
赤拉滨的灯是一盏黑色金属框架的玻璃灯,样式老旧也普通,四面中有一面镶着锁扣,大约能把手臂粗、手掌长蜡烛给塞进去固定。可是赤拉滨放在里头的只是一支很细的黑色蜡烛,没有什么味道,可是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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