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摄像头拍到,会有社会关系被排查出来。这里不是梨海市,甚至连他父亲在这里也几乎没有熟人。怎么会呢?
他过于专注地琢磨这个问题,以至于差点错过了俞晓绒的动向。但当她拿着一把美工刀缓缓靠近包裹时,罗彬瀚总算及时回神。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抓着俞晓绒的手腕往后撤。
“你想干嘛?”他警觉地问。
俞晓绒掰开他的手指。她甚至已经戴上了马尔科姆干活时用的面罩,有点简陋可笑,但能应付少量有毒气体和强光。“看看里面有什么。”她说。
“别胡闹。如果这里头是炸弹,你这一身可没用。”
“如果这里头是炸弹,我们早就死了。”俞晓绒不耐烦地说,“快递单是假的,送它过来的人会在附近观察我们。如果这是要炸死我们两个的东西,它首先得是被遥控的,在你进门时我们就该一起完蛋了。”
“它也有可能是定时的。”罗彬瀚提醒道,“还有感应式的呢。封闭包装,一感应到光线就爆炸。而且我们干嘛老在炸弹上打转?这里头还有可能是别的呢。”
“比如?”俞晓绒向他展示自己戴着的手套,“炭疽杆菌?如果里头有书信,我们可以先把它扔进马尔的昆虫展示箱里再读。”
“毒蛇和蝎子?”罗彬瀚威胁地问。
“那包裹里头没动静。”俞晓绒断然答道。尽管罗彬瀚自己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他不会像俞晓绒那么相信自己的手感和判断。仅凭经验来对抗未知的恶意是件危险的事,更何况这是一个分外奇妙的包裹。它出现的时机,它上面的留言——遣词非常奇怪,他不是没有注意到这点。而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叫警察来处理。
“你还是不应该去碰来历不明的东西。”他面不改色地说,“忘了你妈妈怎么教你的吗?”
俞晓绒的两根眉毛在面罩后头直往上蹿。“你妈妈”对她而言向来是个有力的威胁,可与此同时也非常容易惹恼她。她把不透气的面罩摘下来,瞪着罗彬瀚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嗯……打电话给警察?”
这当然是俞庆殊教给他们的标准答案,因此俞晓绒什么也没说,只能站在那儿很不高兴地等着他采取行动。但罗彬瀚没有立刻走去二楼走廊的电话柜,而是继续和她面面相觑。
“忘了号码了?”她略带讽刺地问,“你们那儿改了新的报警电话?”
“没。”罗彬瀚说,“呃……你去报警怎么样?我用德语可讲不清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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