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科姆推开,脸红但依旧威严地让马尔科姆先把行李搬进卧室。她进去帮着收拾时顺手带上了门,楼下的罗彬瀚这才如释重负地坐回沙发上,顺手把电视的音量调到最大。
“他们得有一会儿才能下来。”他招呼着周雨,让他别在门口呆站着。周雨朝楼上望了一眼,默默地走回了客房里,继续在笔记本电脑上忙碌着那些罗彬瀚搞不明白的活儿。为了给他一个安静的空间,罗彬瀚只好坐在客厅沙发上玩自己的手机。他又给莫莫罗发了消息,但没得到回复,于是幻想此刻后者正待在某个网络信号所不及的地方,像是在一片空旷无际的沙漠中央,或者云雾缭绕的高山顶上。继而他又想到另一些不那么浪漫的可能,比如在人来人往的车站里顺手牵羊的小偷,或者那些自称能帮忙找工作的皮包公司。
但是用不着为此担忧吧,他很快就提醒自己,这些暗惧隐忧全是针对这个社会的内部成员的。而于莫莫罗来说,这场独游就形同是散步在蚊虫滋生的野地里,虽然未必非常愉快,却绝不会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危险。
他无聊地打开了工作相关的联系人群组,看到一长串未读消息的提醒,长得简直拉不到尽头。这里头的大部分消息或许都是毫无意义的问候与祝福,或者有某些手续需要他的参与,但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看。不看也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事情真的重要,南明光早就找到他了。
电视上播放着一部德语的科幻剧集,罗彬瀚看时只能半蒙半猜,似懂非懂。似乎是在讲一个三兄妹各自末日求存的故事。这故事想必还有一个更为错综复杂的背景设定,因为尽管大部分出场角色都穿得活像部落野人,他们却在用步枪和装甲车交战。他看着看着便走神了,一会儿想到三兄妹中的姐姐在某些角度看起来颇似俞晓绒(如果俞晓绒是他的姐姐没准就会这么拿步枪指着他),一会儿又盘算着莫莫罗是否看过同类的节目——由他们这些困于荒野的原始人操作着许愿机互相作战。不过那到底该怎么做呢?他是见过一台(或者该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许愿机,但他总不能手持星期八奔向战场。
也许那并不像是端着步枪互相扫射。他随手抓过一个靠枕,想象自己正拎着星期八的衣领,命令她消灭所有阻碍自己的敌人。但他并不真心觉得星期八能办到这样的事,她八成只会挥舞着双手跟他说抱抱,既不会理解什么叫“阻碍”,更不会区分什么是“敌人”。所以,要是他真的想把星期八当作一件征服世界的武器,当务之急就是教会她怎样说话和听话。他要把九年制义务教育与一切能被这个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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