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马尔科姆倒还算平静,他一直就喜欢给詹妮娅讲那些流浪者在野外可能会碰到的事儿,包括执法者与犯法者。而就詹妮娅看,马尔科姆也从不是那种特别具有领地意识的人,既然詹妮娅还能直挺挺地自个儿站着,他就只管打量那位入侵者,寻思怎样跟对方搭上话头。他以前真的干过,同一个深夜闯进露营地的抢劫犯谈起了石榴鸡肉与波斯面条汤。
这屋子里似乎没有谁被吓得不知所措了,跟詹妮娅小时候幻想的情况很不一样——是的,她小时候总想象绑匪闯进了家里或学校,所有人都吓得惊慌失措,而她就像动作电影里的英雄主角那样力挽狂澜。这样的幻想是没法告诉别人的,就算是汉娜也不行,因此她不知道别人是否也幻想过类似的事。也许所有人都这样幻想过,那么她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俗人;也许只有她一个人爱这样想,那她就是个格格不入的怪胎。不管怎样,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特别,或者,从某些角度上看,每个人都是怪胎。
“我真不愿意这样打搅你们的家庭聚会。”唯一的外来怪胎说,“夫人……还有这位……”
马尔科姆积极地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完全没注意詹妮娅瞪他。罗得仔细地打量了他几秒。
“我本来以为今晚不会碰见你。”他说,“镇上的人们都说这房子里住着一对母女。”
詹妮娅立刻觉得这真是一句令人深思的怪话。它是那么的突兀,差点让她怀疑马尔科姆也藏着某个惊人的大秘密。不过马尔科姆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心虚的人。他简直是不谙世事地咧嘴微笑,带着点纳罕的口吻说:“噢,我经常不在镇子上。”
“你是最近几天回来的。”罗得缓慢地问,“但为了什么呢?”
“因为工作假期?”马尔科姆无辜地说。他与俞庆殊对望了一眼,显然从他配偶那儿得到了警告。他清了清喉咙,用他最友善最受人喜爱的音调说:“先生,如果你是想从我妻子这儿拿到某样东西,我提议我们可以——”
“我唯一感兴趣的是你们的子女,先生。”罗得打断他,马尔科姆的脸皱了起来,“现在,请允许我同你们的女儿详细谈谈。”
他的语气里带有催促。詹妮娅不得不转过身,面对这怪物的逼视。“好啊。”她尽量用无所畏惧的口吻说,“我们单独聊聊。”
她在“单独”这个词上加了重音,希望这能令罗得有点烦恼,结果她的父母却被吓着了。“詹妮娅?”马尔科姆试探着问,声调就好像小时候她干了什么坏事,而马尔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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