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好的方面想,先生,我可以替你监视她的动向,尤其是在她探索你的卧室的时候。”
罗彬瀚已经有了米菲与菲娜这两名监视者。不过他也相信,就观察的细致与汇报的诚意而言,李理远比另外两个探子中用得多。他终于高兴起来,觉得俞晓绒的隐私权也不能比自己更强。如果哥哥每天下班后还要在卧室里面对一个超级智能的无死角监视,那么苦一苦妹妹也是应有之义呀。
“我注意到你在翻阅纪念册。”李理说,“是什么令你想起了往事?”
“没什么,我碰到了一个老同学……挺感慨的。”
李理请他详细说说经过。这故事本来有点私密,可罗彬瀚现在的确想找个人聊聊,而周雨又偏偏不在。于是他坐下来跟李理说了今天在花鸟市场的经历,还有几件他记得起来的高中往事。李理一如既往地充当着出色的听众,时不时提几个古怪的问题。她问他是否记得石颀过去有哪些喜好,以及他们曾经说过哪些话。
这些问题罗彬瀚一样也答不上来。他真的没留意过石颀,她不是班里成绩最好的或最活泼的,也不像周妤那样离群得醒目。他们压根儿就没评选过班花或班草(说真的,他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评这个)。如今他努力地回想,只能依稀记得她家境不错,可他的同学里本来就没几个是家境不好的。他只能告诉李理她的美术成绩也许不错,因为她有一幅画曾经和周妤的作品一起贴在展示墙上。
“画了什么呢?”李理兴味盎然地问。
“这我怎么记得?”罗彬瀚含糊地说,“风景?静物?”
“你脑袋里一定有画面留下的,先生。否则你根本不会记得有那张画。”
罗彬瀚仰头望着天花板。他只记得周妤的画。她那继承自父亲的绘画天赋展现得很早,这么多年过去后,挂在展示墙中央的画作依然历历鲜明:一盆幽墙处盛开的扶桑花。花瓣边缘卷曲发黑,如燃烧过后的灰烬。
谁能轻易忘得掉呢?那股炙热的狂艳,那份暗蕴的凶恶,都极难相信是从周妤纤细而冰凉的手指下流出的。望着展示墙的人只可能看见这一幅画,看见无数色彩线条中间翻涌滚动的火一般的红花。别的作品都模糊了,隐匿了,如同白日之下的星辰,或是黑洞周边的几个墨斑,根本就引不起注意。罗彬瀚已经要放弃追索答案,白天的那一幕却浮现在他眼前:远处冰蓝色的顶棚,光华荡漾的水影,青瓷缸中静静漂浮的碗莲。
记忆的镜头突然拉近了一寸,或者该说远退了一步。他终于看到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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