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简略地把这件事讲了出来,本来应该很困难,结果真正脱口时又平淡无奇。也许是因为茶室里很昏暗,也许是因为石颀先说了她自己的故事。在这样一个受尽坎坷的人面前,他这点家庭问题又似乎无足轻重了。他们谈到了俞庆殊的现状,也蜻蜓点水地提到了罗骄天。关于罗骄天的母亲罗彬瀚却只能摇摇头,他实在不够了解对方。
“难怪,”石颀说,“你高中的时候总是不太开心。”
“我还不开心吗?”罗彬瀚说,“我已经事班里最会闹腾的几个人之一了。”
“但你总是有点假,就像是在戏台子上那样。让人觉得你不太诚实。”
“那说明我还演得不够好啊,不然你就该觉得我很真诚了。”
“难道就不能是实话实说的吗?”
“我不记得我说过什么假话。”罗彬瀚问道,“高中时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石颀诧然地望着他:“得罪?”
“班级舞的事情呀。”罗彬瀚提醒道,“既然说到实话,你至少得告诉我这个理由吧。”
“那个,只是太紧张了而已。我肠胃不大好,一紧张就容易有呕吐反应。”
“可之前我们排练过的。”罗彬瀚说,他终于能够在最合适的人面前指出这个事实,“我们早就排练过了,而且排练时你是好好的。只不过排练时你的对象不是我。”
石颀在灯光的前头盯着他看,表情十分模糊难辨。“因为我当时想跟你说一件事。”
“但是不打算说了?”
“已经没有意义了——那时是这样想的。后来,我家里就出事了,也就没有心情想别的了。”
“时间过得真快。”罗彬瀚说。他觉得石颀也在跟他想同一句话。一切都改变了,而最终又会回到原点。事情周而复始,明日将发生的不过是昨日已发生的。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去,但是这时石颀的铃声响了。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我阿姨来接我了。”她说,“我该走了。”
“我送送你。”罗彬瀚说。
“她就在外面了。”
“我知道。”
石颀放下手机,无言地看着他。罗彬瀚等待着她的回复,心中有种强烈的预感。那是人站在高峰或楼顶时常常会有的错觉,他感到在身躯之外,另一个自我正俯视着他自身的命运,知道这一切最终将导向的结果。 一切事物都不是新的,但那也无关紧要了。此刻他等待着,接受任何给他的结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