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这是真正的大祸临头。他仿佛看见饭店里此刻已经尸横遍野,每个人都伏倒在餐桌上,血染红了垂地的白色桌布。那不再是他从雅莱丽伽或宇普西隆嘴里听到的遥远的故事,那死亡的每一张面孔现在都已具象化了,叫得出名字与身份了。
“我不该这么快回来,”他焦躁地说,差点想站起来出门,“我应该跟去看着那东西的。见鬼了,我只想着赶快跟你商量一下。”
“而我认为这是明智之举。”李理说,“请坐下吧。如果他想展开一场无差别屠杀,那就不必以这样曲折的方式与你见面。他给自己安排一个社会身份,这是个准备打持久战的迹象。”
“我只能希望你是对的了。”罗彬瀚说,“我希望这不是在给我自己临阵脱逃找借口。”
“即便您跟去又能做什么呢?”李理不慌不忙地问,声音里竟然还有几分戏谑,“照这话的意思,假设您亲自跟去了,哪怕对我们即将面对的情况一无所知,凭借您那可敬的本领与胆识,就能阻拦我们这位从天而降的大敌?”
罗彬瀚还是头一次听见李理以这种语气说话,她那带有奇特调子的敬称像在说外语。他也拿不准她这是不是在冲自己发火,或者正以含蓄的方式语带嘲讽。但就像前头那几次一样,她依然是对的,他不得不承认这点。
“我拦不住他。”他实话实说,感到沸腾的恐惧正在平息,“就算我有武器也拦不住他。不管那东西还有什么别的本事,他首先就比我灵活得太多了。要是他在一栋复杂点的大楼里到处流窜,我连找到他在哪儿都不行。”
“那么我们就需要合适的地点。”李理说,“假设您决定要跟他冲突,我们必须掌握主动,找到一个合适的战场。但在那之前,您清楚他有些什么样能力吗?”
“不。我可不敢打包票。”
“情报缺失。”李理说,“您是否有办法追查他现在的身份?”
“你是说他的假身份?”
“是的。”
“那又有什么用?”
“谁替他办理了必要的手续?”李理问道,“他如何了解您在此地的身份,并且以如此精准的方式来到您面前?”
罗彬瀚低头考虑了一会儿。“帮手。”他不确定地说,“他在这里还有别的帮手。”
“这正是我怀疑的情况。如果他只是一个人,我们就应当假定他具有某种程度的精神操控;如果他有帮手,我恐怕情况要复杂得多。”
“你觉得有个会催眠术的人在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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