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周温行有所准备,甚至还有陷阱留给他,他们就很难再讨到便宜了。
我知道。他对着摄像头动起口型。你想说的我都知道。我不是在发疯,至少不是因为怒火烧昏了头才发疯的,所以我知道你是对的。可是……唉,他没有办法向她解释那种感受。他一定要做成这件事,而且一定要快,否则……否则什么呢?大约是月亮上的问题吧。月亮上的花要开了。灯泡眼要变成石头人了。
天彻底黑了。他原先望见的那朵雨云成为了此时骤雨的征兆。房间的角落与柜子的阴影都黑黢黢的,如同是浸过了墨水。那个咔咔的声音再也没响过。他还是可以先不顾一切地开枪扫射,可那会立刻引起其他人的骚动,也会暴露他自己的方向。于是他慢慢挪动脚步,才刚把脚跟抬起来,手机就在旁边说话了。
“哈啰?”手机里的他高声问,“在吗?还活着吗?”
他知道那是李理在替他打掩护,只是想盖住他行动时发出的微响。她不赞成他的计划,可当他一意孤行的时候,她也还是在恪尽职守,从不叫人失望。于是他借着那大肆嘲弄周温行的声音蹑行潜进,跨过一条又一条柜子形成的走道,密切留意着是否有东西潜伏其中。这些形成夹道的柜子应该都是紧紧挨着的,因为他能从地面滑轨裸露的长度看出柜子是否被挪动过。
此刻,所有的轨道都露在他这一侧,整齐得像彼此镜子里的倒影,足以说明柜子都被挪到了窗边。除非从上方翻越,否则夹道就都是一条又一条死胡同。他偏着脑袋,视野一半盯着途径的走道,一半则留意着被窗外灯光照亮的天花板。如果周温行再从柜子顶部翻越,他至少能看见影子。他的神经吊得越来越紧,而身后的李理则不断提高着声调,益发像个气急败坏的低素质公子哥。
“咱们就事论事地说,”她极不厚道地捏起了公鸭嗓,“你哥哥也入土为安了,吹灯拔蜡了,坟头草都长起来了!你就不能消停消停?这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你想被他爬出来揍一顿狠的?你要是真的这么想找麻烦,就去找那些跟你哥哥更熟的人,怎么样?”
她真是越装越不像了。罗彬瀚真想折回去,把手机捡起来,对着摄像头好好敲打个几遍。他对于周温行的死鬼神仙老哥又不够了解,拿来碎嘴取乐也难说中要害。可是这也不要紧——周温行是知道李理的,他也许早就猜到正在说瞎话的人是谁。
他继续往前走,踩过一条又一条轨道,像个棋盘上的小卒子在沿着黑白格子前进。影子在他脚边沉寂着,雨势变大了,急切地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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