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必看,这点真叫罗彬瀚难以理解。他耐着性子睡了两三个小时。这回没有做梦,他睡得很安心,等他睁眼时天色朦朦,拂晓将至,李理告诉他接应船只已在准备中。
罗彬瀚又揭下脸上的纱布试了试。他的左眼看东西还是不清楚,但比刚醒时好了许多,至少分得清五米外站的是桩子还是活人。“你能给我弄副墨镜吗?”
“已经在接应船上了。”
“还有我的右手。”他努力弹了弹右手的指头,“这石膏就不能拆了吗?我怎么跟别人解释这个?”
“说您又出车祸了,就在送学弟回酒店的路上。”
“我已经受够那些狗屁流言了。”罗彬瀚断然说,“我的右手现在都不疼了,拆了也没事。”
李理在这件事上不肯松口,只说他对自己恢复力的判断“极富乐观精神”。可罗彬瀚也咬死了他不能把右手吊在脖子上到处晃。南明光再过两三天就该回来了,他也不可能好几个星期都不回家,他的手脚必须得看着像个样子。最终还是李理让步了,她告诉他有种新型的可塑形支具能顶替石膏的作用,并且材质很薄,可以用衣服遮住,可是在白羊市弄不到这种器材,她得额外花时间去调。于是他们又要多等两个小时,让骨折支具也能随着接应船一起送来。在此以前他们用石膏锯拆了他右手的石膏,也卸掉了左膝盖的夹板,罗彬瀚马上就因为乱动而疼得满头冷汗。
“我告诉过您了。”李理说,“不惜身命或许听起来很高尚动人,但事实往往并不如此。”
“你干嘛不早点准备那种支具?我们可以刚开始就用上的。”
“成本问题,先生。”
“成本!”罗彬瀚失声嚷道。他刚才拿右手撑桌子,痛得眼前发黑。
“沟通成本。您要的这样东西在本地区还不是市售品。我们是要从别人的实验室里拿的。”
罗彬瀚只得由她去了。他老老实实地倒在床上,为盲目膨胀的自信心买单。等拆石膏的人出去以后,他才说:“你还在监视我的熟人吗?”
“是的,您想了解谁的现状?”
“不,我就随口问问。确定没什么事发生就行。”
“您担心什么事?”
“我……很难相信我们真的把他干掉了,你理解吗?计划确实是这样没错。可连宇普西隆也没干掉他,我们却成功了,这难道不奇怪?”
“您这是在比数值大小。可现实不是这么运行的,猫可以比大象更会抓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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