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满怀怒火而决心已定。人人嘴里都会说警惕魔鬼的诱惑,可事实就是,没人爱听虔诚的圣人是如何秉节守义。只要有机会,任何人都会和魔鬼提要求,后事如何无非各凭本事。是的,魔鬼没准会索要灵魂,可神非但不搭理你的愿望,还连你的灵魂都嫌弃呢!能活在这世上的赢家多多少少都得是实用主义者。
“没有那种仪式了。”周雨在他身后说。
“你当然会说没有。”罗彬瀚冷笑了一声,“我也不指望从你这儿拿到。不过我怎么记得有人说一个月前在梦里见过赤拉滨啊?怎么?那个赤拉滨当时也死了?既然他还能进去,我当然也能找到办法。”
“他就是最后一个。”周雨回答道,“他出去以后,最后一条通往梦都的道路已经被我关闭。从今以后没有生者能够再进,也没有外部的仪式能够触及。那座城市会永远隔绝于现实。”
罗彬瀚慢慢地回过头去。他竟然从周雨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得意。这很糟糕,非常糟糕,因为这会儿周雨说的就很可能是真话了。
“你干嘛要这样做?”他说,“我不觉得这是你和周妤的职责,不然在你们前头的人早就该这么干了。那个魔鬼真的允许你这么干吗?让它彻底没有醒来的可能?它要是生气了会拿你怎么样?你为什么就非得把所有的路封死……”
他停了下来。周雨的眼睛似乎在发光,那种明亮冰冷的幽芒有几分眼熟。可他并不在乎,他看见的是那目光中的决心。他曾经奇怪过石颀为何要用“决心”这个词来形容周雨,在他看来“专注”才是最适合的。可现在他终于懂得了石颀的感受。因为专注不过是要一心一意地去做,而决心——决心是要不计代价、不择手段地去做。事情突然全串联了起来,他在寒冷如针芒的夕阳里恍然大悟。
“你做这一切就是在防我。”他惊愕地说,“这两年多的大部分时间里你都待在梦里,就为了把所有的路都封死,还销毁了能通向那里的所有仪式……你本可以用这两年多的时间把冯刍星找出来,你可以试着布置一个困住周温行的陷阱——而你对他们不管不顾,把所有的精神都拿来防我?”
“罗彬瀚……那个人不会再醒来了。”
“你疯了吗!”罗彬瀚吼道,“你居然在防我!”
“仪式已经全部失效了。即便你找到其中的一个,它的终点也不会再通向梦都。”
罗彬瀚放声咒骂起来。遭到背叛的狂怒压倒了一切,当周雨半是恳求半是无奈地向他伸出手时,他留给对方的只是怨恨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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