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想了很多。
但最终只能苦笑摇头,感慨道:“所以阳明先生是圣人,能够给文明指出道路,而我这一生,仅仅在正本清源四个字上,就已经竭尽了全力。”
“如今历史研究社能够给世人交上一副答卷,也主要是蔺文萱破开了冰面。”
“我们才有了跟进的方向。”
“或许,蔺文萱知道这些,能够有点眉目也说不定。”
“国师稍等,我安排一下。”
说罢,李岩就跟组织的成员交代了一下,接下来他们的回合,就由其他人代替,蔺文萱抽空来这边一趟,李岩将方才所聊,一一告知。
蔺文萱听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姚广孝问道:“国师的世界,有阶级吗?”
姚广孝点头。
“下有士农工商,上有王公贵族。”
“并不是无法取缔这些,实际上,当初吴杨公学大兴之时,连废除皇室的口号都喊了出来,但杨子任公最后还是放弃了。”
“因为他觉得,单纯的破坏掉旧有的阶级体系,并没有任何作用。”
“假以时日,那些东西,会以另一种形式重新复苏。”
“并不是说废除了皇室,废除了王公贵族,就没有了贵族,就没有了阶级……”
“人是有差异性的,这个根本前提之下。”
“阶级总会不断的衍生出来。”
“固然可以一直斗争斗争再斗争,将其一遍又一遍的消灭,可那,都只是治标不治本,与其将旧有的体系破坏,让他们伪装起来,潜伏到斗争的队伍当中,不如……留下他们。”
“起码。”
“吴杨公学做到了人命等价,也做到了人尽其才,哪怕是边远山区的孩子,只要有读书的天赋,他就可以一路免费到顺天府、应天府去读最好的学校,通过科举之后,可以不用结党,不用溜须拍马,只要能力足够,便可以当上首辅。”
“为官者,只需对人民负责,这便是吴杨公学。”
“他们努力做到最好,但阶级依旧存在。”
官僚帝制也好,君主立宪也好,民主共和也罢,这些体制难道有着根本的不同?并不是,区别只是在瓶子的不同,酒该是什么酒,就是什么酒。
大明是官僚帝制,但又何曾比民主共和来得差?
姚广孝在介绍这些的时候,忽然也想到了一些东西,而蔺文萱却先说了出来:“去级取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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