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区区黄门侍郎,来就来了,怎么,你想让本王去迎她么?”
属官在心里破口大骂“狗官不识好人心”,然后把公文拣起来假装匆匆行走,实则幸灾乐祸瞧热闹。
倒是如他所料,尉窈过来后,问:“中书监可当值?”
属官指着元愉廨舍回答:“在廨舍里。”
好戏瞧到了,又如他所料,尉窈才靠近门口,又一卷公文半卷、半散扔出来砸中了她。
尉窈拣起来大体阅看,应当是元愉书写的草诏,内容竭力引用诗赋,十句都说不到重点。
她走进廨舍,松手,狗屁不通的草诏掉到元愉脚下,对方刚要发火,她说道:“陛下命中书省拟旨。”
“你……”元愉咬牙切齿改口:“说,拟什么旨?”不仅收回骂她的话,他还得起身,装模作样学她,朝皇帝所在的位置揖礼。
尉窈不慌不忙打量乱糟糟的廨舍,待身后的“狗”即将控制不住要暴怒时,她不满道:“怎么还不铺纸磨墨?”
元愉紧咬牙,恨攥拳,“呼”一声,衣裳带风坐下,把墨当成尉佞臣,磨得吱吱响。
“刺啦——”他铺纸动作太大,扯烂了,朝别人撒气习惯了,瞪向尉窈。
尉窈平静回视。
元愉心道:你等着!
重新铺了纸,尉窈把几道旨意一并讲述,过程不停。
元愉才写了几个字就摔笔了,问:“尉窈你什么意思?你讲这么快,让我怎么写?”
尉窈摇头叹息:“看来中书监真的不知,草拟诏令之权,该由‘中书舍人’专掌。”
“啪!”元愉怒拍书案,骂:“你放什么……呜、呜呜!”
中书令刘芳闯进来,紧捂元愉的嘴,对尉窈说:“劳烦尉侍郎把陛下旨意讲述给我,侍郎放心,你急需哪道诏令,我就吩咐中书舍人先拟出来。”
先拟,才能先议,继而早审、早宣。
刘芳一直是主张推行新学令的官员,尉窈对这位中书令还是很尊敬的,把几道旨意再讲一遍,等她离去,刘芳的手心都被元愉咬出血了。
元愉已经怒极,踹翻书案叫嚷:“我是中书监,我为何不能拟诏?”
刘芳委婉解释:“不是不能,拟诏政务还是要学会的,但朝廷确实有规矩,草拟诏令的实务,只能由中书舍人掌管。”他观察元愉神色,暗暗叫苦,说的还不够明白么?中书监这个职位,就是给宗王的闲职!闲着,监督属官做事就行!别插手实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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