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确实接不下这福分,所以名义上是咱们龙城县衙在修,福分我们来扛着,到时候本官也会派些县衙书吏跟着流民青壮一起过去主持,你们柳家的人记得配合。”
“?”
柳子文哑口无言的看着对面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心中忍不住刷刷的冒起火苗。
空手套白狼,还踏马把好处全占尽对吧?!
他们柳家修这么多次狄公闸,虽然很大原因是源于他们也需要控制蝴蝶溪水位方便某件事情,但哪次与县衙合作不是他们占主导,从未这么窝囊过!连平等的地位都没有,当他们是跪着要饭的呢?
欧阳戎瞧了瞧柳子文深沉脸色,忽轻笑问:
“你们柳家到底要不要本官指明路了?”
柳子文牙猛一咬:
“行,全听大人吩咐。”
欧阳戎颇为满意的颔首。
二弟说的对,要忍住,要以大局为重……柳子文心里深呼吸一口气。
他整顿了下思路,准备开口提他最看重的折翼渠之事,就在这时,谢令姜忽道:
“等等,我和师兄还有一个小条件。”
欧阳戎看去,没阻拦。
柳子文眉头一皱,再松:“什么事,谢姑娘请讲。但愿……真是小条件。”
这位柳氏少家主在“小”字上咬的明显重一些。
谢令姜小手一挥:“你们柳家的粥棚与育婴堂即日起全部关门,不准再开了。”
柳子文默默偏过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甚至比刚刚被白嫖狄公闸时犹豫的时间还要长。
“为什么?”他忽问:“柳某瞧着,它们现在应该没碍到县令大人和谢姑娘吧?”
谢令姜下巴轻抬:“碍着了,碍眼。”
欧阳戎瞥见柳子文额头上的青筋肉眼可见的凸跳了下。
谢令姜正襟危坐,眼眸盯着对面。
柳子文眯眼与她对视。
席间气氛一时沉默下来。
看见久久不出声答应的柳氏少家主,某年轻县令略微惊讶,主要是没想到谈判会在这件小事上卡住。
因为那还在城西开张的粥棚和育婴堂,眼下确实和倒闭没什么两样了。
不过,他当然是帮师妹。
年轻县令掀起右手袖子,低头瞧了眼小臂上的红手印,嘴里轻声道:
“关了吧,柳老爷别自欺欺人了,那是什么勾当,大伙心里都知道。千年的狐狸唱什么聊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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