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楼。
今夜被包场的一楼大厅。
一把画有仕女图的竹制伞被拍卖到六千两天价。
价格还在攀升。
眼下只剩盐商大贾裴十三娘与匡庐名僧思慧大师在寸步不让的竞价。
高昂的价格,已令其它起身竞价浔阳名士们望而却步,脸色犹豫起来,毕竟名士花钱大手大脚归大手大脚,但也有个度。
“阿弥陀佛,贫道愿出六千两百两。”
思慧大师咬牙。
裴十三娘二话不说:“六千五百两。”
这个价刚报完,眼见思慧大师欲要张嘴,裴十三娘立马斩钉截铁:
“七千两!”
全场肃静,一时无人言语。
裴十三娘微微抬起下巴,众人看不见的下方裙袖里,一只攥拳的手心已经捏满了汗。
她脸色风轻云淡,环顾寂静大厅,朝众宾客淡淡一笑,态度势在必得,余光却紧紧关注着思慧大师欲言又止的表情,没有松懈。
“这……”
与思慧大师同桌,此前没有参与竞价的一众浔阳名士们,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眼表情挣扎犹豫的思慧大师,他们脸色愈发好奇。
“姜道长,思慧大师他为何如此执着买伞,刚刚您也是……”
有名士压低嗓音,朝此前赠笛的姜姓道士疑惑询问。
竞价失败、自觉退下的姜道长苦笑摇头:
“这个……”
他余光先是瞄了眼同桌不远处脸色铁青的王冷然,顿了顿,还是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指出:
“此伞上的配画,描绘出的簪花仕女,笔势圆转,裙裳飘带如迎风飘扬,是‘吴带当风’的衣纹绘法,是当年长安那位老道士的兰叶描绝技,模仿不了。
“此前在下还不太确定,现在看思慧大师的样子,看来无疑了,思慧大师对释道两家的神仙画更懂一点,而传闻中的那位老道又最擅作此类壁画……”
“嘶,姜道长说的是那位曾浪迹东洛的画圣?”
惊呼出声,一众匡庐名士眼睛顿时睁了睁,有人转头,惊异看向伶俐丫鬟怀里的那把手工伞。
当年大乾还在时,曾有一位平平无奇的老道士浪迹洛都,在诸多寺庙道观挥墨作壁画,时人惊为天人,最后惊动尚同朝理政的乾高宗与卫后。
二圣将其召到京都长安,入内供奉,并命他“非有诏不得画”,暂居宫廷期间,老道士留作颇丰,画圣之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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