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猜对了。
欧阳戎没再揭伤疤,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站起身,准备离开正堂。
走到门口,他停步,头不回说:
“怀民兄。”
“嗯,怎么了,良翰兄。”
欧阳戎垂眸整理了下袖口,轻声说:
“若有何事,随时可以和我说,都不算晚。”
元怀民一愣,点了下头:“好。”
“另外。”
欧阳戎表情一脸认真,补充一句:
“以后记得按时上值,现在起,我每日等你。”
元怀民:“……!”
离开正堂,欧阳戎在门口立定了一会儿,望向天边,长吐一口气。
他不太喜欢这种隐隐脱离掌控、频频冒出意外的感觉。
可自从李正炎、王俊之等人来了后,就是处处不对劲。
特别是王俊之,短短时间内,在浔阳城交际的人比欧阳戎这个江州长史还多,城中的关系网都被他摸清了。
欧阳戎都有点佩服他精力了,手伸这么长。
不愧是原长安主簿,出身长安的世家子弟。
摇摇头,欧阳戎转身离开。
他身后的正堂内,元怀民转头目送某位“咸鱼杀手”的长官背影远去,消失不见。
他收回目光,转而南望,发了会儿呆。
某刻,这位祖上阔过的北魏皇族后裔揉了把脸,旋即展颜一笑,语气豁达开朗: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好词,好词啊。”
他一个人眉开眼笑的品了品,只是很快,脸色情绪又肉眼可见的低落起来,独坐呢喃:
“以前听祖父说,两百年前那场元嘉北伐,南朝宋即使有‘寒士’,也没赢啊,落得一个仓皇北顾。
“自古以来,好像从南到北想赢,都很难啊……
“咦,这是为何,奇怪,奇怪。”
……
往后数日。
除了日常听小师妹和六郎汇报王俊之社牛一般的交际外,
欧阳戎把精力投入到了迎接不久后北归戍卒的事情上来。
这一日,江州大堂收到了一封南下赦免戍卒的胡中使那边的传信。
这封传信十分郑重。
信上先是写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中使胡夫已抵达一个叫潭府的地方,与那一千五百北归戍卒碰头,
当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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