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三百年前的魏晋那会儿,可是实打实的‘隐士之米’,隐士名人都流行吃它,号称‘不是高人不合尝’,只是菰草不易培育种植,只有野外浅滩沼滩有,后来以它为主食的人也就少了。
“没想到这浔阳城里竟然还流行吃,成了市井早膳,可能和毗邻云梦泽有关,那儿菰草多。
“不愧是邻近匡庐云梦、隐逸之风鼎盛的江州,有魏晋遗留之美食,昔日高人隐士之食,飞入寻常市井桌,咱们这些俗人倒是有了口福,呵。”
周围众人侧目,甚至旁边其它桌的食客与店家老板娘都忍不住侧目,没想到天天吃习惯的俗东西还有这种悠久来历,他们不禁好奇打量这位似是外地来的年迈老饕。
不过浔阳城水运发达,早市旁边就是商贸繁盛、江船络绎的浔阳古渡,对于这些奇奇怪怪的外地人身影,浔阳百姓倒是习以为常,新奇打量了会儿,便也散去,没太多见怪。
秦缨一脸怀疑的捏起筷子,试着舀了口吃,她眼睛微微一亮:“咦。”
少顷,风卷残云后,低头看着面前被清空的菰米饭桶,秦竞溱嘴角扯了一下。
“嗯,挺香。”秦缨斯文慢悠的放下筷子,点头认可。
秦竞溱试问:“丹缨子不怕吃胖?”
微胖女道顿时瞪眼:“阿翁要死啊?”
“真是没大没小。”
秦竞溱也不恼,笑语摇了摇头。对于这对爷孙女的拌嘴,周围属官们眼观鼻鼻观心。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浔阳渡码头,开始有官兵清空场地。坐在闹市摊子上的秦竞溱一行人目光被吸引过去。
上午巳正二刻还未到,可是一批批的江州官吏们正衣装整齐的抵达,包括排场隆重、携礼而来的王冷然,还有冷冰冰的容真、妙真等人。
秦缨看向阿翁,一双眼睛似笑非笑。
秦竞溱不说话,又温声细语的向店家点了一桶菰米饭,分与同伴,老者埋头吃的倍香。
这时,一辆挂有“离”字旗号的车队,车轮骨碌碌经过早餐摊子,驶向不远处的浔阳渡,在码头口停下。
秦缨等人瞧见,车队最前方的两辆马车,有数人走下。
正是欧阳戎、谢令姜与离闲一家人。
欧阳戎、离闲、离大郎一辆马车,韦眉、离裹儿、谢令姜一辆马车。
只见离闲一家人和谢令姜率先下车。
不过先下车的他们,没有马上进入码头,全都静立车畔,回首等待着什么。欧阳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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