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这老幺刚刚十三。如今这孩子出息了,在日本留学已经一年了有余了。
“我让人给你报信了不是吗,”刘秉说,“也是让他拍一封电报给老幺,这种事不能瞒着。从山东拍到上海,再从上海转到长崎,最后转到东京,中间的麻烦很多,想收到老幺的回信,也得等半个月了。”
李林塘点点头,说:“对,这种事绝对不能瞒着老幺。”
又是一阵沉默。
“咱们报官吧,”刘秉说,“我想不出别的主意了。”
“报官?”李林塘觉得不太靠谱,“官府管得了这个事吗?对面可是德国人!”
刘恒禄想了想,说:“之前官府不管,是因为洋人势大,现在是闹出了人命,官府就是不想管,也得站出来说上几句话,要一个公道。德国人死了两个洋教的和尚,就要走了山东一大块地,咱们死了这么多乡亲,衙门不得问洋人拿事儿吗?”
李林塘仔细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好,等停过了头七,咱爹入土为安,咱们就找上这事里头出了人命的人家,一起去衙门告状!要是衙门也管不了洋人,大清朝就完了……”
想到就做,没有状师肯接手这个案子,刘秉就亲自起草状纸。李林塘就一门一户地到人家里去拜访,让这些没了丈夫、儿子、父亲的人一个个按了手印。
终于,在刘恒禄老爷子下葬一天之后,四十多个披麻戴孝的乡民,敲响了高密县衙的鸣冤鼓!
“威~武~”
杀威棍一响,县太爷敲案升堂,一坐稳县太爷愣住了,底下跪着四十多人,全都一袭白衣,戴孝披麻!这小小的县衙哪见过这般阵仗?
“何人击鼓鸣冤?何人原告,何人被告?所告何事?你们派一个人上来答话。”高密县虽是被这样的场面吓了一跳,却也是很快镇定了下来:自己是一县之长令,在衙门里遇到什么事都得面不改色。
刘秉自袖里抽出状纸展开,双手端起呈上:“回大人,我等所告之事,尽在状纸上写明,请大人过目,为我等主持公道。”
“大人啊……主持公道啊……”
“大人我相公命苦啊……大人……”
刘秉话音刚落,公堂里便响起了一片哭喊之声,多是妇孺老幼音色,听得高密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肃静!”高密县惊堂木一拍,堂上霎时安静了下来,“把状纸拿上来我看看。”一个衙役接过了状纸递到了高密县的手里,高密县入眼先是五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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