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塘一掀房门上的帘子抬脚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些吃食。
“你小子也是命大!”李林塘把那炖得细碎的米粥放在了炕沿上,“若不是你师父救你,你走火入魔迷了心神,那就是要入了魔道,变得行尸走肉一般了。”
彭先生咳了一声,李林塘转回头,却见彭先生对他微微摆了摆手。
虎子是全然没看到两人的小动作的,他眼里现在只有这碗粥。本来还不觉得,闻到了米香他才觉得腹中饥饿。
这粥是大米煮的。大米那是过节的时候,和照顾病人或是伺候月子的时候才能享受的,寻常时候哪呢吃得到呢?关东的稻米香,的确是闻名天下,但是除去必须要卖给朝廷的那一些,种水田的人手里也不剩下多少。况且昌图府多是种植玉米、高粱,种水田的少,所以这大米就更是难得。再有钱的人家,也不能上顿下顿拿大米当主食。
虎子的这碗粥里不光是有米,它更像是乱炖出来的。切了末的干豆腐,抹得细碎的瘦肉,还有煮得开了花的绿豆,都在这一碗里。虎子“呼噜呼噜”三两口就把这一碗粥下了肚,端着碗问:“师叔,还有吗?”
“不能再吃了,”彭先生说,“你这两三日,都是我们磨了米浆从你嘴里一点一点喂进去的,忽然一下吃得多了是要伤了脾胃的,慢慢调养,日后有你胡吃海塞的时候。”
虎子悻悻地放下碗,又把身子落回了被上。他问:“师父,你说那付道士跟我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害我?还有那个张黎,我得罪过他,可是也不见得得罪得那么深,他怎么也想我死呢?”
“谁说无冤无仇?”李林塘一抬眉毛,“这姓付的和咱们鬼家门有仇!”
虎子一听来了精神——这付道人和鬼家门有什么渊源?于是他便问:“师叔,那付道人怎么和咱家结的仇?他是怎么个来路?”
“那是为师的故交,”彭先生说,“上一辈的恩怨,你不用知道太多。这一次他对你动手是个误会,日后你提防着一点这个人便是,无需太过在意,出了什么事有我呢。若是他再对你出手,你斗不过他,也还是能跑得了的,不要刻意去招惹他便是。至于那个张黎,我昨日去见过一面,无足轻重,不需挂怀。”
“哦。”虎子见师父不想说,便是含糊地应了一声,而后房间里一时没有了声音。
“师叔,”还是虎子起了个话头,“你怎么就那么赶巧?正好就碰上了!”
李林塘一皱眉:“那天你前脚去找张大仙,后脚我跟你师父就到了戏鼓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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