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辛上师似乎能看透独孤湘的心思一般,宽厚地笑了,对独孤湘说道:“湘儿,我将安大公子放在这石头上,可不是因为我们吐蕃人不爱干净哦。”他说话时仍在挥舞双袖拨打雕翎,语气却仍然平缓,毫无气急之相。
独孤湘的心思被古辛上师说破,红着脸道:“上师,那你这是做什么呀?难道这鸟粪还能治病不成?”古辛上师道:“此乃海鸥之遗。”独孤湘转头四望,只见无数破碎的蛋壳,简直可说是满目疮痍,道:“鸥鸟都去了哪里?”古辛上师道:”鸟儿十分敏锐,吐蕃军队甫一现身,就都飞走了。”江朔站在古辛上师身侧,挥动七星宝剑替古辛上师照拂躺在石上的安庆宗,七星宝剑与剑鞘相连之后,长如枪戟,罩住了安庆宗头顶好大一块,古辛上师的压力骤减,向他微笑着点头。
安庆绪也向江朔投来感激的一瞥,江朔却假装没看见,只对古辛上师道:“上师,西海虽然名海,其实在关山之内,距离大海何止千里,怎会有海鸥呢?”古辛上师道:“鸿蒙之初,西海是与外海相通的,故老相传,吐蕃原是大海,忽一日海中高山涌起,海底成了崇山,海水化作了冰雪,唯余西海一个盐泊。”独孤湘道:“世上真有此沧海成山之事么?我看多半是哄小孩子的吧。”古辛上师道:“在我的家乡象雄古国,常有牧人能捡拾到像鱼骨、贝壳一般的石头,可见吐蕃原来确是大海,不过年代太过久远,鱼贝水族皆已化为石头矣。”江朔和独孤湘对视一眼互相吐了吐舌头,仍觉难以置信。
古辛上师却继续说道:“人早已忘了祖先居于温暖的海边之事,鸟儿却还记得,此地的海鸥来自须弥山之南的尼婆罗国,这些鸟儿冬天在尼婆罗暖暖的山麓生活,只在夏日才会返回西海产卵,这便是蛋岛的由来。”江朔瞥了一眼满地被戳破的白色鸟蛋,叹息道:“凡人一战,却害得无数生命凋零,实在可叹可惜啊。”独孤湘却追问道:“好吧,就算西海真有海鸥,那么上师你把安庆宗摆在这鸟儿的雪隐处又是为何呢?难道这尼婆罗来的海鸥之遗有什么独特的功效么?”唐人雅称厕所为
“雪隐”,按唐代制式,厕所多在宅中西侧,故称
“西净”,而按唐时发音,
“雪隐”与
“西净”相若,因此以
“雪隐”代指厕所。独孤湘难得拽一次文,古辛上师虽是吐蕃象雄人,居然听得懂此中意思,笑道:“确实不同,鸥鸟在尼婆罗国所食与西海不同,尼婆罗无海,鸥鸟没有鱼虾吃,便只能把斋茹素,他们吃得最多的是一种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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