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的人坐在车上,手中拎着缰绳,微微侧头,仿佛正在看着她。
那灰袍之下,并无人类的面容,而是一片幽邃,幽邃之中,则摇曳着昏黄的灯光。
在陆凝感到目眩,猛地眨了眨双眼之后,旧辇已经不知所踪。反而是人群中,一身熟悉的黄袍挤开人群,匆匆而过。
“这家伙也回来了?当时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要在山里打探个究竟再回来吗?”陆凝有些惊讶,随即便跟了上去,路上顺手买了包糖饼,边走边吃。
就见那玄阳子溜溜达达,也没有个修道之人的模样,反而是贼眉鼠眼,在人群中左顾右盼,穿过了大半个府城,才一拐身进了一条人迹稀少的道路,道路尽头是间庙,看上去早就无人祭拜,玄阳子迈过门槛就进了庙里。
陆凝咬着个糖饼就跳到了外面一棵树上,正好天色昏黑,她用从玄阳子那学来的本事藏起身来,谁都找不到她。
只见玄阳子走进庙门里,在外面那不大的院子里扒拉出一个铜炉来,抓了两把枯枝败叶塞进去,点燃了一炉活,然后被烟熏得打了好几个喷嚏。庙里也走出来了几个人,陆凝凝神望去,借着那点火光,勉强能看清容貌。
一个单走出来的,是个乞丐,拄着一根拐杖,腿脚不便,一脸胡子拉碴,加上脏兮兮的百家衣,身量干瘦。后面出来的是领着两个孩子的一对男女,男的高壮,女的娇俏,领的两个孩子也显机灵,衣着虽不甚好,却也算得上齐整。
另一边出来的两个却让陆凝微微皱眉。那是个看上去约摸二十上下的青年,脸上脏兮兮的,只有一口大白牙咧在外头,青年同样是干瘦的样子,只是一双眼睛吊起来,颇有几分奸猾凶狠的样子;青年身边牵着一个小姑娘,看上去比另一组两个孩子还小,可这小姑娘在陆凝眼里就是一身黑气,那原本可爱的面庞却是一会一变,乃是三张不同的脸不断换过来换过去的样子。
妖目之下,这小姑娘干脆就是一团黑气,妖类五行之中,不包含黑色,这小姑娘明显是有问题的。
不过也不用陆凝想,玄阳子看到那小姑娘,马上抬头一把将那青年薅过来,青年连连告饶。玄阳子用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六指儿!我怎么教你来着?你又干这糟心烂肺损阴德的事情?”
“哎呦,哎呦,老道,老道,松手,松手……”名叫六指的青年一边讨饶,一边摆摆手让那作势就要扑上来的姑娘别动,“你听俺说,别薅我耳朵,要断了,要断了……”
玄阳子将手松开,但另一只手上还是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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