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小心点。”
半天不闻回应,他抬头去看夏云鹤,却发现后者已经睡着,无奈叹了口气,转动灯罩,调低亮度,随后铺平纸张,提起毛笔,借着幽暗灯光,在纸上落下簪花小楷。
翌日辰时。
行猎队伍整装完毕,独不见四皇子。和惠帝遣人去问,增喜回禀道,四皇子昨儿食羊肉多,又受了风,腹痛难耐,今早呕吐,这会子才睡着。
和惠帝眯起眼睛,吩咐增喜回去好生伺候四皇子,然后面色沉沉看向剩余三位皇子。终是在李福顺提醒下接过礼箭,绷紧弓弦,向林中射出。鼓励皇子们各尽所能,若能找到白泽最好。
三人各自领命,骑跨烈马,率领随从,驱使猎犬,前往密林深处。
禁苑地处北山中段,放眼望去,一片山野林地,各峰耸立,莽莽苍苍,绵延三千里。
待皇子们走后,和惠帝换了常服,歇在溪边垂钓。
夏云鹤抱一把古琴,陪在皇帝身边抚琴侍候。
山谷寂静,琴音空灵,悠远平静,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和惠帝问道,“逸之,你的字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琴音一滞,夏云鹤心内绞紧,顿了许久,低声答道,“臣,臣最近喜欢上虞公的字,常常模仿。”
皇帝嗯了一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拖长调子说,“虞世南的字可不好学。”说完,专心垂钓。
她稳了心神,重新挑抹拂勾,接续琴音,虽是清风穆然之声,却暗含缕缕忧思,琴音表心境,掩盖不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李福顺慌慌张张跑来。
“陛下!陛下!出事了!”
“铮——”
裂帛声骤然响起,琴弦崩断。
夏云鹤放下琴,伏跪于地,闭眼缓神,心如擂鼓,“臣该死!”
和惠帝看她一眼,回首沉声问何事。
李福顺上气不接下气道,“陛下,七殿下摔下马来,伤到了小腿和手臂。”
“行猎受伤又不是什么大事,这么慌张做什么。给他拿些伤药送过去。”皇帝对李福顺说完,回头看向夏云鹤,“逸之下去歇着吧。顺便替朕看看老七。”
夏云鹤领命跟随李福顺往七皇子帐篷方向走。
行至七皇子帐篷前,便听见少年的痛呼声。李福顺报了来意,得了允,与夏云鹤两人一起入帐。
只见七皇子躺在榻上,额上有擦伤,手臂和小腿各一条伤口,渗出丝丝血迹。
侍医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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