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夏云鹤领路。
傅三爷登上土坡,面朝宾水,指着远处水面让夏云鹤看,“宾水从西山过来,转过弯,到郭驼村水面铺开,今夏雨势又急又凶,上游攒了两倍的雨量,一下全灌进郭驼村,田地全淹了。”
夏云鹤指着河对岸,问道,“那边也是郭驼村的地?”
“那边不是,那是鞭杆庄的地,哎,大半个县都淹了,何况两个小小的村子。”
二人下了土坡,往村里走,迎面碰上一个包着头巾的姑娘,那姑娘看见他们,揉了揉眼睛,兴冲冲向他们挥手喊道,“夏大人!”
女子取下头巾,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夏云鹤认出是落霞寨的那个姑娘,沉默半晌后,想起她的名字,“连——月娥姑娘。”
少女开心极了,说道,“夏大人记性真好。”,但等月娥看向傅三爷时,女子脸上的笑意散去,上下打量了夏云鹤与傅三爷一番,旁敲侧击问道,“夏大人怎么有空来我们村?”
傅三爷道:“你爹呢?”
月娥皱皱鼻子,一歪头,气呼呼地说道,“三爷一贯消息灵通,用得着问我?”
“哎,你!”
夏云鹤拦下傅三爷,向月娥坦白道,“实不相瞒,我正是为了‘夜不收’一事而来。”
月娥低头不语,每次话到嘴边,又沉默下去,只见她攥紧头巾,一咬牙,“夏大人随我来。”
……
郭驼村有很大一块空地,空地中有一棵参天古槐,树干粗大,需两成人合力才能勉强环抱,而在大树右侧十丈开外,便是本村的宗祠。
村里早已有人留意到傅三爷与夏云鹤,一传十十传百,夏云鹤的身影刚一出现在宗祠门口,村民们便纷纷涌来,想要一探究竟。孩童们趴在不远处的戏台边,伸长脖子往这边张望。
夏云鹤抬眸从这些人身上扫过,粗衣短褐破夹袄,有人包着发髻,衣衫旧得五花八门,与荒凉的黄土倒是融为一体,实在分不清是衣衫更脏些,还是黄土更厚些。
她打量众人,郭驼村的百姓也好奇地打量她。
与他们相比,夏云鹤一身素色长袍,过分干净,与这脏扑扑的环境格格不入。
一个络腮胡、张飞眉的汉子拄着扁担问月娥,“月娥,你怎么啥人都往村里领?上回沈老将军家的公子怎么不见你再领来了?”
另一个瘦些的在旁边帮腔,“会了情郎心慌慌,把人吓跑了呗。今儿又换了个更俊些的,小心唱歌又把人吓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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