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齐玄素又设宴招待了张太虚,这是小殷最喜欢的环节,不仅可以大快朵颐,吃完饭后大概率还能看跳舞,她就爱看这个。
齐玄素曾笑称,小殷做了皇帝肯定是个标准的昏君,整天什么正事不干,就是躺在美人膝上吃葡萄,然后看跳舞。
不过这次让小殷失望了,齐玄素并没有去摘星楼看飞天舞,而是提前安排了一帮小道童,听大祭酒讲微言大义,然后与大祭酒座谈,道童提问,大祭酒回答。
小殷就是领头的,反正她看起来跟道童差不多大,正合适。
这让小殷大为不满,她要看穿得很简单的大姐姐,不要跟这帮小萝卜头混在一起。
小殷不满就要闹情绪,闹情绪就要作妖,作妖就要给齐玄素难堪。
于是轮到小殷提问的时候,小殷直接问张太虚:“大祭酒,大祭酒,你觉得应不应该废除皇室?”
张太虚明显震了一下,没想到小殷的问题如此犀利,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齐玄素本想开口斥责,不过转念一想,借着孩子之口试探下儒门态度也好,就算有什么问题,还能用童言无忌来找补。
所以齐玄素选择了沉默不语。
张太虚毕竟是多年的大祭酒,在经典义理方面不逊于三师,甚至更强一点,很快给出了答案:“万事万物,一直处在变化之中,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一切制度都是随着世道的变化发展,从无到有,从有到无,只要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就没有什么是不应该的。”
小殷满脸天真:“可是儒门的文章里有那么多‘君’啊‘臣’的,如果没有皇帝了,那么儒门的这些文章不就废掉了吗?”
张太虚微微一笑:“‘皇帝’二字始于祖龙,祖龙认为自己功盖三皇五帝,故称皇帝。可早在祖龙之前,儒门就已经存在了,所以儒门的根本不在于皇帝,而在于君主,或者说领袖。国君可以是领袖,皇帝可以是领袖,大掌教也可以是领袖。只要领袖还在,那么儒门便在,那些君啊臣的也还在。”
小殷道:“听大祭酒这么说,儒门就像是个管家,不管主人是谁,只想要管家大权。所以每每神州陆沉,读书人们总是喜迎新主,世修降表。最好是主人什么都不管,把家里的一切事务都交给管家,这就叫圣天子垂拱而治。所以我听说,好些读书人十分怀念金帐呢。”
这话可真是大逆不道了。
不管齐玄素认不认可,面子上都得说两句:“小殷,你给我住口,是谁教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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