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么?」苏子籍无所谓的一笑:「正常。」
「我这个爷爷,心狠不去说了,其实你看看他过去二十年的治政,就知道他是何等洞悉周细,更不为道德所束。」
「治人莫过于亲兵。」
「一切情报,谋略,命令,都在三丈之内,是隐瞒不过亲兵。」
「所以真的要严格控制,务必亲兵由上衙甚至皇帝派出,这样既是保护,又是必要时逮捕的最近防线。」
「当皇上派期门卫护卫,我就知晓皇帝之心了,现在又有什么出奇?」苏子籍笑笑。
文寻鹏听了,怔怔想着,想到儒家以仁孝治天下,可实际控制却是这样,心里说不出个滋味,良久才自失一笑,说:「不谈爷孙,君臣猜忌到这田地,真是我这种自许智谋,实是外行的人,震惊莫明。」
「不过,这事无妨么?」
「无妨。」
苏子籍幽然说,口气冷冰冰:「周围的人只奉旨监督,这是暗差,明差还是要听我命令。」
「甚至有敌来侵,还得拼命护卫。」
对个人来说,舍身相卫是情谊的极点,
可对组织和衙门来说,这只是基本操作。
多少战役,出生入死相互扶持,甚至把性命相托的人,转眼就是一刀。
无它,衙门无私情,公义大如天。
有上级命令,自然杀兄杀弟杀父杀子。
故生死相托,不能说一文不值,却还比不上利益相同可靠。
文寻鹏沉默,不再说话。
郡城·官衙
天气炎热,许尚义才回家坐了,有人送上了雪茶
藏冰的历史悠久,《周礼》中记载,「祭祀共冰鉴」,无非就是冬季建冰窖,冰藏进去,等夏天用就可以。
「雪茶」、「雪酒」、「冰盘」并不罕见,甚至连「雪酥」(冰激凌)都有。
许尚义惬意的喝了一口,说:「炎热盛夏,这冰鉴真的是好东西,以前藏冰不多,这次过年扩大了冰窖,总算能略放纵一点!」
「去,给太太也送些去。」
「是!」仆人才躬身答应,许尚义还要说话,一抬头见一个人进来,立刻闭住了嘴。
这仆人靠近,耳语几句,又退到下面。
「什么?太孙启驾了?!」
乍一听闻这消息,知府许尚义惊了,他怎么事先一点情报都没获知?
太孙船驾不是有「自己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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