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这都是袁枚在几十年前种的,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枝叶遮天蔽日。
这样的道路对登门拜访的客人固然是意趣盎然,尤其是炎炎夏日,令人暑气全消。不过对兰春这支人马来说,每前进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从两侧的竹林里就射出一支暗箭。
有句话怎么说来的,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就当三名走在前面的甲兵拐进向南而行的那个路口,一根几乎贴着地面、而且被积雪和枯叶掩藏的绊索,被走在第二位的甲兵触发。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一颗草绿色的卵型物体从覆盖着枯叶残雪的粗大竹筒里弹了出来,滚落在了石板路上。还不等那甲兵看清是什么东西,“轰”的一声巨响,三人瞬间就被一团火光吞没。
与此同时,几枚大小不一的破片也随着冲击波向外激射而出,其中一枚正好打在包着湿棉被的八仙桌上,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这番动静不光把兰春和其余甲兵吓了一大跳,连南面还在菜地里的伍尼那队人马也都是慌的一猫腰,个别甲兵更是直接扑倒在了雪地里。
这年月的城市里本来就没什么噪音污染,再加上今天全江宁城戒严,老百姓不能随意上街,所以整座南京城比往日安静了许多。而红土桥的爆炸声基本上从鼓楼往南到半边街、从干河沿向东一直到北门桥这一大片的商户住家都听到了。
问题是江宁城自郑成功北伐失败后,已经有一百三十多年没经历战火了,老百姓对开枪放炮已经毫无概念,所以很多人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谁吃饱了撑得在放炮仗,这离过年可还远着呢!
“救命!救救我!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过了片刻,蹲在土坦克后面的兰春和其他甲兵感觉耳朵里的嗡嗡声小了,这才听到求救声。他战战兢兢的从土坦克桌板后面冒出半个头,东张西望了片刻,随即弯弓搭箭,带着几个甲兵,小心翼翼的朝爆炸位置走了过去。
爆炸的现场十分惨烈,虽然三名甲兵都穿着厚重的双层甲衣,可毕竟不是凯夫拉防弹衣,而且手榴弹的破片杀伤力远超弓箭和火枪。
最炸点最近的那名甲兵胸前血肉模糊,一只脚被炸飞,流了一地的血,就剩了半口气;另一个额头破了个洞,脑浆都流了出来,身上也是多处流血;最幸运的那个家伙则是脸部被弹片击伤,因为冲击波的关系,双耳双眼和鼻孔都流着血,刚才大喊大叫的就是他。
就在兰春命人将三个手下抬走的工夫,一名甲兵敏锐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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