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婆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浑身劲道松散,合上了眼睛。
望着这一幕,现场先是沉寂了半晌,随即爆发出两道声嘶力竭哀嚎!
“娘!”“太奶奶!”
金家爷孙一左一右扑倒了孙婆婆的身侧,跪在其左右,嚎啕大哭了起来。
顾宁安起身离开座位,走向院落一角。
只见那两位日巡游的身前,多出了一道略微佝偻的虚幻身影。
“我送送您?”顾宁安低声道。
孙婆婆将目光从自己的尸身上挪开,摇了摇头道:“今日已经麻烦先生许多了,老婆子我孑然一身的来,走得时候也想一个人走。”
闻言,顾宁安沉默了片刻,拱手道:“孙婆婆慢走。”
“二位巡游慢走。”
两位日巡游冲着顾宁安点头回应,将那把大黑伞遮罩住孙婆婆后,带着她穿墙而去……
安思小院外头,听到院内哀嚎的邻里乡亲,自然是明白发生了何事
人群中,有人叹息,有人抹泪,有人看着手里未曾喝干净的羊汤看了许久,随即一饮而尽……
……
斗大的“奠”字,白烛,白灯笼,黄纸燃烧后散发出的烟熏气,充斥着整座小院。
披麻戴孝的金万跪在灵堂前,双目红肿如核桃的他时不时的拿起一些纸钱送入眼前燃着火苗的黑色大锅内。
时至深夜,前来吊唁的乡亲也全都离去了,一对同样披麻戴孝的年轻夫妇站在金万身后。
他们便是金万的儿子金洪和儿媳连双,在外乡做些小买卖,纵然他们做买卖的地方距乐乡县也不算远,但做个驴车也要三天的脚程。
这只是他们回来的脚程,还没算哪孙婆婆离世的信件送到他们手上的时间。
按正常时间来算,他们得知消息要五天,赶回乐乡县也要三天,结果这距离孙婆婆去世,才不到半天的时间,他们就赶了回来……
“爹,您要不去睡会吧,这都子时了,再这么跪着,这身子骨也吃不消。”
金洪刚说完,一旁的连双也是附和道:“是啊爹,您岁数也不小了,奶奶泉下有知,也不会想您跪坏了身子。”
“莫管我,来吊唁的乡亲,这吊唁金都记下了吗?咱丧席不办了,到时得加些给人家送回去。”金万的声音极度沙哑,就像是两张磨砂纸对着搓所发出的声音。
金洪颔首应道:“都记下了,挨家挨户的都记清楚了。”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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