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着柳公公说出最后的话,可当他无意间触碰到柳公公讥诮的目光时,便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
裴祈也面色凝重,一时间无法解读柳公公话里的意思。
正在众人屏息凝神之际,柳公公沙哑隐忍的嗓音,才又传了过来:“这封遗诏,乃是……咳、乃是先帝亲笔,奴才亲自命人将此物交到长公主府上,绝无……半分虚假!”
此话一出,不光是容钦,几乎所有人都惊诧不已。
那些原本因为畏惧容钦权势而敢怒不敢言的朝中重臣,也因为有了这封遗诏撑腰,才终于敢站了出来。
“容钦,现在先帝的遗诏已经证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只怕今日监国大人是无缘继承皇位了,还请容大人谨遵遗诏的旨意,将国师寻回来!”
转眼之间,本是向着容钦一面倒的趋势,却在顷刻间发生了出人意料的大逆转。
容钦垂着头,额前的细发丝丝缕缕的挡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觉得,他周身的气压,愈发的低沉。
蚀骨散的时间已到,柳公公在吐出最后一口血后轰然倒地,裴祈提着衣摆,迈着沉重的步子朝他走了过去。
她跪在柳公公面前,单手附上柳公公尚未瞑目的双眼,将它轻轻合拢。
语气,也带着些许哽咽:“柳公公忠于先帝,不枉君命,大晟必将他一名刻印史册,传送天下。”
她不知道柳公公与先帝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以至于像柳公公这般惜命的人甘愿死也不愿背叛先帝,这种感情令人震撼,令人敬畏。
原来……想替帝君守住这大晟天下的人,并不是只有她一个。
安顿好了柳公公,裴祈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那些跪倒在地的臣子,跪的也已经不是容钦与江逢川,而是这封真真切切的遗诏。
裴祈朝容钦的方向走了几步,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他极力克制的寒意,以及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的一切计划,恐怕都在这一刻,化成了天边浮云,前功尽弃。
“容大人方才可是听清楚了?在寻回国师之前,任何人都不得登基,包括监国大人。”随后,裴祈面向群臣,负手而立,另一只手则做了个请的姿势:“现今国师了无音讯,我想今晚也商议不出什么结果了,不如今日这场宴会就到这里,诸位请回?”
先前还摇摆不定的刘书恩,见容钦拿这遗诏全无办法,也大着胆子开了口:“下官以为苏大人说的极是,既是先帝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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