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其三指宽,半掌长,寸许厚,通体发着柔晕黄光,沉甸甸,温润润的,叫人一看,就再眨不动眼睛,只想在心中大声夸赞:世上怎会有这样美的物什,这样漂亮颜色。
——原是一方灿灿黄金条饼。
这金饼不知哪里压制的,光看外表,不用去摸去称,就能看出成色必然极好。
而赵明枝见众人眼神俱变,人人去看那金饼,便将其翻转过身,指着右下角印记道:“这是从前京中‘亨通行’所制,凭此金饼,可至其下分点换钱四百贯,其实未必只能亨通行,别家金银铺子一般可换,不过少几贯钱罢了——我便以此作为定金,如何?”
又道:“我是为先行,家中旁人随后才至,如若今次两下便宜,十分顺利,等家人到了,或有其余事情可托你们来办,将来未必不能再做生意。”
她说完,便去看对面管事。
既是当地老镖局,名声不差,那多半是做的长久买卖,轻易不会半途生出歹心,更何况她又有李氏镖局中人作为引荐,旁人看了,怎么都会掂量一二。
眼下她拿了金饼出来,印证自家身份不是小商户,又称有家人后来,必能再做一二威慑。
李训不在,她只能自行设法,虽啰嗦麻烦些,也得先做自保,再图其他。
果然,金银入眼,又听得她一番自述,管事的脸上笑意更殷勤几分,然则他迟疑片刻,却仍不敢答应,而是同那镖师把原镖是李氏镖局事说了,又说李训事。
镖师本来也十分高兴,听得这话,竟是面上神色渐变,慢慢犹豫起来,道:“李二当家的当真进了衙门大牢?此事不知是个什么情况……镖行里毕竟有过规矩……”
两人互相对看,俱是又心动,又拿不定主意模样。
倒是一旁那傅淮远随从忍不住上前道:“赵姑娘这许多买卖,转来转去,十分麻烦,不如且回家同咱们傅大当家的说一说,未必没有更好法子?其实我们镖局走这趟镖,也不在话下的!”
赵明枝道:“多谢,只这事早间与傅公子商量过,他已尽知,不必再劝了。”
那随从眼睛直勾勾看着桌上金饼,面露羡慕之色,却又无法,只得退了回去。
赵明枝见他动作行状,心中微动,又自香囊中取了一小角银子,取桌上半张纸包了,悄悄递到他手中,道:“今日一大早便同我出来办事,一路领道,十分辛苦,我也没有旁的好东西,买卖人只讲金银事——一点小意思,只收下便是,还请莫要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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