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人不做,做什么棋盘?”
又道:“二哥何必自苦?”
裴雍却道:“你安知我是自苦,不是乐在其中?”
又道:“你怕什么?”
赵明枝还未搭话,对面裴雍早已又道:“你怕将来蔡州步步相逼,我碍于你情分,不能反抗,不便动作?”
他双目炯炯,同从前全不相同,简直步步紧追,不等她回答,便再问道:“你怕日后陛下成人,难以容我,自身夹在当中,不能取舍,今日情义被日夜磨勘,无法再来?”
“你是怕你我情义太深,还是怕你我情义太浅?”
说到此处,他却停顿一息,再问道:“是都怕罢?”
“情义太深,你见不得我受委屈,情义太浅,你过不得自己良心,是也不是?”
赵明枝难以答话。
裴雍竟是笑了起来。
他相貌本来就极好看,从前多只微笑,此时笑容俨然发自内心,畅快至极,别有一种魅力在其中,更是惑人。
“试问天下是谁家天下?”他突然发问。
对赵明枝而言,这个问题比起先前那些,却是容易回答太多。
她想也不想,当即回道:“自是百姓天下。”
裴雍却是再道:“难道不是赵家天下?”
赵明枝当即摇头,正要说话,却见对面人正微笑看着自己。
裴雍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伸手将一旁诏书取了过来,摊开摆在面前桌上,指着其后落款,岔开一句,问道:“以杨廷脾性,轻易不会签章用印罢?”
“你答允了什么,他才肯行印?”
赵明枝道:“杨中丞虽然执拗,如此切峻关头,也知轻重缓急……”
裴雍却是摇头道:“若只有张异,或许会稍作退让,可杨廷从来防西北如同防川。”
“若我是他,京兆府坐拥重兵,难以约束,除非实在无路可走,不会从此处调兵,实在要调,也要将来能将西军拆散——是也不是?”
“不但要拆散,还要另派放心将帅去领这一路兵,否则如何与正守戍京城的钱惟伍交代?”
“等将兵卒、将领拆散,若能做成,便要再宣我去蔡州了,这次最好孤身而行,不要带兵……”
竟是就这般将蔡州发生事,全数凭空推演出来。
听到此处,赵明枝终于再不能沉默,道:“此三条是我先行提出,只是说出时并不知道二哥……”
她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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