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还是只有兵卒翻墙逃逸,今日已是有兵卒头目以护送为名,威胁利诱百姓一道南行,借此索讨财物。虽说京都府衙同城防军一道下令,且罚且抓,依旧难以禁止。
赵明枝再不敢干等,也知吕贤章事忙,干脆把宋景壬单独召了前来问话。
宋景壬生性老实,一向有问必有答,但是当赵明枝问及逃兵之事原委时,却是连话都说得磕磕绊绊起来。
“……臣,臣初来乍到,本事也寻常,平日里只顾着约束手下,实在没有余力去管顾其他……”
“宋准备,已是这般光景,还有什么话不能直说么?”赵明枝正色道,“准备当日既肯信我,明知路难事艰,也愿一道来京,今日怎的反做这等敷衍事?”
宋景壬本就犹豫,此时索性一咬牙,道:“既是殿下发问——北面兵败之事,一城上下多有听闻,下官阵中都是往日熟识,同乡兄弟,虽有动摇,总算还能收拢得住,城防军里却骚动得厉害,这也罢了,唯有一众人……”
他清了清嗓子,转头去看后方侍立黄门,又看殿外守卫,左右看完,特地又上前几步,低声再道:“此话倘若直说,倒像是下官刻意挑拨——可近日确有传闻:宫中禁卫怨声载道,甚至还有四下找寻故旧的,不知又在捣鼓什么动作……”
“殿下禁卫多是京都旧人,在本地颇多熟识亲友,他们在外头走动,必定引起旁人惊慌,况且……”
他顿一顿,几乎把下巴贴到脖子处,再没有接着往下说。
虽只一句,赵明枝已然知其就底,也不叫他为难,叹道:“况且禁军护卫我左右,见了他们行事,谁人不以为这是我的意思。”
宋景壬干巴巴道:“此事合该禁军出面约束,也是百姓愚昧,怎能怪到殿下身上去……”
赵明枝摇了摇头,道:“我凭借身份在外奔走,却又只得缚鸡之力,非兵非将,又不能挡狄兵,自然口说无凭。”
“若我是城中百姓,也当心中生疑。”
她说到此处,再向宋景壬道:“此事因我而起,当至我而止,还请准备出借亲兵一列。”
宋景壬如何能拒绝,当即应是,听了分派,匆忙依言行事。
***
宋景壬一走,赵明枝即刻另差人外出探问,不多时就得了回报。
原来宫中禁卫来源分为三种,一部分是原本留守城中的禁军,其二是当日吕贤章北上时所领,随朝廷南下的从前禁军,至于最后一类,却是当日裴雍东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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