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一脸郑重地在册子上记录,也不知写些什么。
赵明枝循着走近,那场中禁卫们见得她,手中动作次第便慢了下来,后头赵弘见状正要皱眉,转眼看到赵明枝,面上竟无多少高兴模样,反而有些心虚,往后躲了半步,复才走上前来,笑着叫了一声“阿姐”。
“吃过饭了不曾?这是在学拳脚么?”赵明枝当做不知,也不多说什么,笑问道。
“早按着时辰吃过啦。”赵弘把手中纸笔捏得死紧,也笑都有几分忐忑模样,“阿姐先前说我身体弱,寻了人来教,但我站桩都不稳,想来想去,左右无事,看看他们是如何练武……”
他此刻上前几步,指着场中人一一向赵明枝介绍,这个姓甚名谁,擅长什么,那个来自哪里,又是什么出身,当真如数家珍,显然对诸人多有了解。
两人向前而行,赵弘口中还在说话,那手已经特地把笔同册子藏到身后。
这动作再如何小心,依旧欲盖弥彰得很,只赵明枝视而不见,郑而重之地对诸人夸奖一番,也不抢弟弟风头,单说话,全不掏钱物做赏赐,直至众人散去,才对赵弘道:“可有看上的?”
赵弘下意识点头,复又摇头,先看一眼左右,见近处并无旁人,犹豫了一会才道:“有几个看上的,只不晓得品性如何,可不可信——阿姐,你说今次宗骨死了,前次所说遣使团去兴庆府的事情,咱们还要不要做的?”
自从由蔡州自行进京,赵弘便不像从前样样都同姐姐诉说,藏事的心思也日益加重,眼下这一句虽然问的是使团,但显然别有计划。
赵明枝回想自己少时,也是年岁渐长后就慢慢有了独属自己,不愿与旁人言说心事,自然晓得这乃是顺理成章,今次虽然关切,也不愿过分追问,只按着字面回道:“你想不想做的?”
赵弘背着手,沉默了良久才道:“我想把那些个大臣接回来,却不想要太上皇。”
他没有去看赵明枝,而是抬起头来,好像在看天,又好像在看远处高高宫墙。
此时天色已晚,太阳西下,难得尚有一道余晖落在天空一角,那颜色是灰蓝中透着红,看着灰蒙蒙雾沙沙的,一团混沌,至于宫墙,更是只有黑色轮廓,看不清实际模样。
出了好一会神,赵弘才收回视线,转回头来,坦承而郑重地道:“阿姐,我一向不想当这个皇帝,可既然当了这许久,不要当也不能了——就像我而今看太上皇,他若回来,难道不会这样看我?”
“况且……他当得那样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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