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只四处寻人做宅子图纸,找的也不是什么出名人物,听他们出来说,那裴雍全无什么要求,只要他们自做发挥,也不限定日子,说是什么时候画成图纸,送到官驿去,日后再来择定。”
他说到此处,不知想到什么,安静许久,才道:“他如此做法,果然坐实要回京兆府,此时跳得再高,全是为了混淆视听罢了。”
又恍然大悟道:“那裴雍四处寻些三教九流人物,前日小的一位同窗也得了他拜帖,他上门之后,问我那同窗讨要往日文章,又问及许多实务,最后还给了一注不菲润笔,请为西山写赋。”
“他这些个行事,难道是为考察,想要寻门客带回京兆府?”
张异没有说话。
裴雍要回京兆府,本是共识,他想回自己地盘,枢密院中泰半也都不愿此人留在朝中掣肘。
都是要走的人了,临行前再如何折腾也不打紧,忍忍就算。
眼下令他烦心的却是另一样事情。
天子性格执拗,如同牛一般,撞了墙都不肯回头,而今认定了公主,便事事听公主的。
官员差遣要听,兵将调派要听,兵国大事要听,公主一病,他便如同天塌了似的,就算公主爬不起来了,他也不肯放权,还要一干文武全数等着“阿姐来定”。
广南、蜀西、黔东几处地方多有乱象,自家先前举荐的几位兵将不是随口说的,多有计较在其中,谁知被公主否了,又拿许多理由打乱,如果不能按自己所想来办,日后这几块地方,未必还能轻易掌握。
且不论那赵明枝所做所说是对是错,如此发展,天子这般依赖,实在不好。
只是那公主安坐帘后,全无半点韬光养晦意思,样样都要说话,也不晓得什么叫“与士大夫治天下”。
若非那宗骨死得不对,眼看就能将其送嫁出去,可而今又哪里再变出一个宗骨将其远嫁。
张异一时想得出神,却不曾发现对面那人说完一番话,竟是没有继续,而是同样沉默下来。
那门客想到自己与同窗昨日一道吃茶时候,对方说的许多话,心中简直如同猫抓一样发痒。
他在张异门下已经多年了,自然不能昧着良心说没有得什么好处,可要仔细理论,那好处实在不多。
张异做到枢密副使位置,门下客卿来来去去都只是几张熟面孔,其中多有宰相念旧,喜欢用熟手的缘故,这对主家自然能够理解,可他若不肯为之筹谋,不肯放人,下头的便只能一辈子窝在这一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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