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梓椿阁里灯火通明,皇后即便还在抱恙,也拖着病体赶了过来,只见皇上坐在首座,华妃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身后曹贵人等哗啦啦跪了一片,院子里七八个侍卫在挨板子受罚,哀嚎声求饶声连成一片。
皇后对皇上行了礼后,在上首另一边的空位上坐下,在路上时,她就已经了解了大致的前因后果,一坐下就关切地问道:“容贵人的孩子可保住了吗?”
这时候,章弥正巧出来回话:“回皇上皇后,今晚容贵人受惊过度,又动了胎气,所以尚且还在昏迷当中,又因容贵人方才咽了两口堕胎药进去,量不算多,但却有小产的迹象,微臣已经施针安胎,眼下孩子是保住了,但还需要卧床静养,等胎坐稳后方能下床走动。”
顿时,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唯有皇后,眼里划过一抹遗憾之色。
皇上却依旧眼眸沉沉,脸色未见半分舒展,他定定地看着华妃,想起多年前她刚入王府时的模样,那样明艳动人,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好半晌,他才沉沉开口:“容贵人尚在禁足,朕说过,无诏不得探视,你今日来,可有皇后的手令?”
还不待华妃说话,皇后便说道:“臣妾并没有收到华妃探视容贵人的请命。”
华妃张了张口,才有些艰难地开口承认:“事关重大,臣妾急着赶来查明情况,还未来得及求皇后的手令。”她顿时觉得事情有些不好,皇上开口不提安陵容的事,却是先挑了她的错处。“臣妾知罪,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沉着脸,环视了一圈,最后看了一眼皇后,收回视线,再看向华妃:“今日是为着什么,非要大半夜闹得人仰马翻。”他没有点华妃,而是点了华妃身后的曹贵人,“你来说。”
“华妃娘娘听闻宫人们说,容贵人近来时时呕吐,担心她身子不适又难请太医,才带人来为她医治,却不曾想诊断出容贵人有孕一月有余,但是容贵人分明已经禁足两个多月,所以华妃娘娘以为,容贵人是……是……”曹贵人有些难以启齿,她看着皇上越来越阴沉的神情,像是喉咙被堵住了一般,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好。华妃当真是雷厉风行。”皇上忽的冷笑一声,转而话锋一转,尖锐地斥骂道,“朕还未曾恢复你协理六宫之权,你倒是日日想着越过皇后了,孰轻孰重、孰是孰非,你竟是一点都不懂得,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就妄下论断,是谁教你这么做事的?朕原本想着,近来你谨慎驯顺,过几日就复你协理六宫之权,不曾想你是越发急躁,今日看来竟是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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