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狠狠地皱起了眉头:“甄远道和年羹尧素无来往,朕是知道的。”
“奴才也是这么想,或许甄大人只是跟钱名世有所往来,不曾跟年羹尧有所交往。”瓜尔佳鄂敏一点点引着皇上朝自己设定的猜忌上想去,“但是,甄大人收留这本诗集,只怕是另有深意。在这本诗集中,‘分陕旌旗周召伯,从天鼓角汉将军’和‘钟鼎名勒山河誓,番藏宜刊第二碑’这两句,不仅是阿谀年羹尧之作,尤其后两句,更是极力奉承被皇上圈禁的十四王爷允禵,和已经伏法的十王爷允当年的西征之事。”
听到允禵的名字,皇上顿时提起了精神,翻了两页果然看到了那两句诗,强压着怒火说:“你是说,甄远道收藏此诗集是因为同情允禵和允吗?”
“奴才不知道甄大人是不是同情十四王爷和十王爷,但是莞嫔娘娘向皇上求情封爵与十王爷允之子,这可是六宫皆知的事情。”瓜尔佳鄂敏故作惊慌,忙说道,“就连祺贵人也当作美谈说与奴才听。”
“鄂敏。”皇上一声低低的呼唤,让瓜尔佳鄂敏立时俯首贴地,“你跟甄远道同僚共事,一直和睦,为何要向朕提及此诗集的事呢?”
如今甄远道身居高位,甄嬛又即将封妃,眼看甄家就要满门荣耀,皇上不能不疑心此刻是否是有人故意抹黑诬陷甄家。尤其是瓜尔佳鄂敏,此举不可不谓是小人之举,纵使甄远道有错在先,也不能掩盖他蛇鼠两端的事实。
“奴才和甄大人共事,私下交情也不错,但是奴才身沐皇恩,只是报效皇上,其他私情,奴才不敢思虑。”瓜尔佳鄂敏说得冠冕堂皇,脸上的表情忠诚得看不出丝毫破绽。
皇上看了他许久,才平静地点了点头:“好,你跪安吧。”
瓜尔佳鄂敏退下后,皇上拿着诗集枯坐了许久,才对着苏培盛说:“去传莞嫔……算了,朕去储秀宫看她吧。”起身走了两步,又改了主意,“摆驾,未央宫,朕去看看容嫔。”
“是。”苏培盛来来回回地走了三趟,见皇上敲定了,才出去传轿撵。
未央宫里,安陵容翻看着翠音整理出来的名单。
“莞嫔娘娘如今春风得意,不少原先愿意投靠娘娘的都临时反了悔,这些是剩下的,奴婢瞧着都是可用的。”翠音说道,“广储司的陶公公和掌礼司的邱公公铭记娘娘恩德,知道是娘娘向皇上进言才让他们得以留在宫中,是这批人选中最为忠心的两个,营造司的曹公公和织造司的娟娘被握住了把柄,自是不敢造次,慎刑司的董春花认钱不认人,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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