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挣扎了许久才开口:“只怕是难啊,一碗绿豆汤,多少人碰过,多少人经手,若查下去闹大了,岂不成了宫中丑闻?”
一旁的竹息却心里明镜一般,抿着嘴垂下了眼眸。太后虽不满皇后,但遇着事情了,还是会选择保她,如今这宫里没了能压制皇后的人,只怕往后日子越发艰难,皇嗣也难保昌盛啊。
沈眉庄走后,太后让人带着四阿哥先下去,沉默了许久才对竹息说道:“皇后有了三阿哥这个义子后,为了给他铺平太子之路,反倒越发容不下四阿哥了。皇嗣凋零,江山便难以永固,皇后这般肆无忌惮,哀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毁了大清。”她抬起头,吩咐竹息,“明日,请皇帝来一趟。”
竹息哪里听不出来太后的话外音,掩住眼底的喜色,俯身领命。
冬雪消融,正月里越发冷了,安陵容却难得有兴致,让人搬了躺椅坐在廊下赏雪。
“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顺贵人和沈眉庄、敬妃带着三个孩子从外头回来,见安陵容拢着大氅抱着手炉正坐在廊下,忙上前请安。
安陵容眉眼温柔如水,对着她抬了抬手:“起来吧。”
七阿哥抱着一簇盛放的白梅走上前,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安陵容,将手里的白梅放到她的手边:“额娘,你好些了吗?”
“真漂亮。”安陵容放下手炉,拿起白梅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对着七阿哥露出淡淡的笑容,“你是谁家的孩子呀?长得真好看。”
七阿哥眼中不见失望,只是认真又执拗地看着安陵容:“我是额娘的孩子,我叫弘昊。”
沈眉庄和敬妃站在后面,看得心里发酸。
七阿哥才一岁半,路都只能堪堪走稳的年纪,却比谁都要沉得住气,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额娘一夜之间就将他忘记了,也不知道安康的死意味着什么,他只是一天又一天、一遍又一遍地和安陵容重复着“我是额娘的孩子,我叫弘昊”,哪怕得不到回应,哪怕安陵容转头又会忘记,他还是坚持着,小小的脸上满是期盼和执着。
顺贵人上前抱起七阿哥,柔声安抚:“七阿哥,该睡午觉了,顺娘娘带你去找嬷嬷好不好?”她不忍再看,抱着七阿哥连忙走远。
沈眉庄走到安陵容身边坐下,见她又开始痴痴地发呆,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敬妃让六阿哥带着胧月去院子里玩,轻轻拍了拍沈眉庄的肩膀,安慰她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眉庄苦笑着点点头,转而拉起安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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