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都管这熨帖的话,众军汉都说到:“若是提辖也似都管看待我们时,并不敢怨怅。”
老都管心里叹了口气,这么走下去毕竟不是个办法。
都说治军要严,但也不能如此严苛,毕竟厢军也是人,不是牛马一样的牲口不是?
他走到杨志身边,开口劝道:“提辖,这天气暑热难耐,依我看,还是慢些走好。”
“老都管好不晓事!”杨志瞥了一眼老都管,语气不是很好:“你却做上好人,让我背上骂名。中书点名要六月十五之前到东京,若是耽搁了时日,你是他的奶公,自是不消吃挂落,可我杨志担着干系,可不敢胡乱行事!”
老都管吃了杨志一番抢白,脸色涨红,心里暗自唾骂道:“我是为了你好,叵耐你这厮如此不晓事!待回到大名府,看我怎么炮制你这厮!”
又过了一夜,第二天天还没亮,众人便想起床趁着早上凉爽前行。怎奈杨志跳起身来,大声喝骂道:“哪里去!且睡了!醒来再理会!”
众军汉一齐抱怨道道:“趁早不走,日里热时走不得,却打我们。”
杨志根本不解释,拿着藤条就打:“你们这些杀才,懂得些甚么!”
众军汉吃不住打,只能忍气吞声,和衣而睡,一直睡到辰时,方才慢慢起床吃饭,再行上路。
一路上杨志连踢带打,赶着众军汉往前走,根本不允许他们在阴凉地界休息。十一个厢军里喃喃讷讷地怨怅,两个虞候在老都管面前絮絮聒聒地说着杨志的不是。老都管听了,也不表态,只是在心里暗自地去骂杨志。
“妈个批的,等回到大名府,老子敲你的沙罐!”老都管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看向杨志的眼神也逐渐不善。
他年纪大了,本就走不动,再加上昨天杨志当着众军的面,丝毫面子都不给他。若不是念着杨志还有用处,老都管早就和他翻脸了。
实际上也不怪老都管,更不怪众军校。实在是杨志太过于暴戾。根本听不进去一点意见,而对待这些军校,也是如同对待牛马一般,完全就是当耗材来使用。
当天走的路,还都是崎岖的山路小径,南山北岭的走,爬上赶下。杨志监视着那十一个军汉,约莫走了二十多里的路,那些军校都想着要不要去柳树荫下乘凉一会儿,却不想刚有这个想法,往那边拐的时候,杨志便用藤条劈头盖脸地去打。
“快走!待走得快时,教你早些休息!”
杨志一边打,一边口中喝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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