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继续道:“诸公要知,李贼如今虽势力大张,然终究是流寇之做派,仍犹如无根之木一般,一路杀来,拔城不断,全靠劫掠维持粮草开销,必不得长久。
而今开封城下之战,于我乃守护国本根基之战,若开封有失,则中州大地尽入贼手,数百万子民再不得沐皇上天恩。
诸公再想一想,若李贼攻取开封后,以此为基,四处派官抚民,进一步收拾人心,再耕田以为军资,募兵征略四方。
那时……贼往东,可截断漕运;往西,可据陕甘;往南,可侵袭湖广江南;而往北,则可直捣京师,危及圣上啊。”
张诚面色凝重地又道:“今日,开封之战,于贼而言,乃‘土蛇化龙’之战。这一战,李贼若胜,则中州大地将任其驰骋,朝廷再难调集重兵,与之相抗。”
“那……永宁伯的意思?”
周王朱恭枵沉不住气了,不由脱口问起张诚究竟何意。
“本伯以为,我师当以守城为要,固守北门至陶家店一线,但只这条通道掌控在我等手中,粮谷辎重即可源源不绝地从大河北岸,运送过来,又何惧贼兵久围,凭此坚城,莫说数月,便是一二年,李贼也攻他不破!”
巡按任浚忽然接口问道:“永宁伯的意思是……我等既无须劳军,亦不必出兵朱仙镇,只需稳守开封即可了?”
见张诚并不接话,布政使梁炳便在一旁说道:“我看,劳军的钱粮还是先预备下,就算丁督同左将军不能在朱仙镇击败贼军,将来守城,要大有用处不是。”
任浚对梁炳所言,并无意见,但他对张诚却不肯放过,继续追问:“请问永宁伯,您以为,朱仙镇当救否?”
张诚对于任浚的咄咄逼人,并不以为意,但也不想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转头看向自己一侧下首坐着的河南总兵陈永福,对他说道:“陈总兵,你久掌兵事,两度守城,已熟知李贼实力强弱,对于朱仙镇那边的战事,可有何看法?”
陈永福虽身任河南总兵,然文尊武卑之下,在开封府城其实并无太多的话语权,若按往常军议,他几乎是很少发言献策,除非是在不得已之下才会出声,毕竟一旦军事失败,那些文官还可托词洗净责任,他作为一省最高武官则难辞其咎。
然今时又不同于往日,且不言张诚以永宁伯之尊向他垂问,更不说他们在闯贼第一次围打开封时的战友情谊,就算是为了自己,为了开封城不落入贼手,他也要为自己发声。
“闯曹两贼合在一处,虽有贼兵十数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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