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就是这种类似的感觉。”
“25小节,这里旋律到你了,和弦高音是旋律,或者我说的‘线’的走向,虽然你在弹和弦的‘面’,但是手腕要更加照顾四五指的动作。”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范宁按照维亚德林的“点线面”提示,触类旁通地解决了大量类似的片段,他觉得自己对柴一的演绎理解上了一个台阶。
维亚德林则觉得,自己从来没教过这么“好教”的学生。
是的,范宁太好教了。
他会把所有自己能做的努力全做到位,然后就等你来推动那几处关键的节点,并且,几次就通。
这种级别的钢琴课,主要就是依赖“演示-模彷”的循环,老师知不知道该演示哪,能不能清晰,学生能不能听出和自己的不同,模彷能不能到位,都决定着灵感传递的效率。
这种循环是基础,但有时灵感难以形容,所以语言的启示也十分重要,有时老师某句出彩的形容概括,能让瓶颈瞬间被突破。
到了拉赫玛尼诺夫的《c小调第二钢琴协奏曲》,维亚德林给出的两个关键词是“踏板”和“指法”。
“基础得不能再基础的两个单词,对吗?实际上,这部作品想弹出效果,精髓就在于设计出契合的指法与精妙的踏板,它的所有艰深技法都是基于这两个元素呈现的。指法的设计原理关系到这首曲子中‘点’和‘线’的关系,而踏板的思考关系到‘面’的复杂和声处理。”
范宁刚刚弹完拉二第一乐章开头的钟声和弦就被叫停。
“有没有想过你开头这种激动人心又蠢蠢欲动的情绪是怎么来的?”维亚德林问道。
“复和弦的音程冲突,”和声分析作得不能再熟的范宁脱口而出。
“具体点,什么复和弦,什么音程?”
“小三和弦的框架让其苍凉而激振人心,夹杂其中的小二度冲突让其压抑而作势欲发。”
艺术作品不分高低,但审美活动分高低。
一首乐曲、一幅画作、一支舞蹈、一部诗歌,有人感受不到“爽点”,有人感受得到。而有人不仅能感受,还知道它爽在哪里。
一般来说,当你知道一段音乐为什么爽后,你会觉得更爽,这能让“耳朵怀孕”进化为“颅内高潮”。
“很好,这就是‘面’的思考。”维亚德林同意范宁的“爽点”分析,“那么现在,稳住大和弦最上方的音色,就是那个重复9小节的do,然后强化中声部暗含的小二度级进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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