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的,顾青竹这次没有躲出去,而是做了一大锅糖水蛋,这么多人,煮饭做菜,款待一番,她是办不到的,也就每人轮着吃一碗,甜甜嘴罢了。
这个媒婆约莫四十岁上下,比花媒婆长得好,衣着得体,笑容真切,没有满脸堆砌脂粉,干净清爽的像隔壁的婶子,她的碗里自是双份的,她一边慢慢地吃,一边不着痕迹地夸顾青竹。
顾世同听着喜滋滋的,恨不能她再吃一碗。
许是慕绍台特别交代过,媒婆将物品及清单送到,便带着人走了,一点不耽搁顾青竹家里做午饭。
吃了饭,青松带着青英在院里踢毽子,顾青竹在灶台上洗碗,顾世同坐在灶间,拨了拨灶膛的灰烬,让最后的余温散发出来,省得女儿洗的手冷。
“丫头,你今儿……”顾世同偷瞟了眼顾青竹,见她面色如常,遂大着胆子说:“你今儿算是认下这门亲事了?”
顾青竹低头洗碗,闷声道:“我不想认,可你也不听我的啊!”
顾世同趁机劝道:“傻丫头,爹怎么会坑你,你瞧那些聘礼,都的顶好的,咱村里谁家成亲能有这些,有个四个箱笼,两床被子就了不得了。”
顾青竹皱眉,盯着顾世同问:“爹,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你闺女在乡下野惯了,这要一关在高墙里,就如同山中鸟做了笼中雀,你真觉得是好事吗?”
“嗳,凡事都是事在人为,想当初,我是个大字不识的山里汉,遇着你娘和你外祖,不是认了字,学了医术吗?你去了外头,谁说就一定会困死高墙,做一个掌家的女主人也是一门大学问。”顾世同耐心解释。
顾青竹嘟囔一声:“那还不是一样,待在高墙内,画地为牢!”
顾世同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和顾青竹说,人总是要经历过,才会缄默。
腊月里,雨雪频繁,好在都没有去年那般大,过了腊月二十,家家户户开始采买过年物品,从写春联刻天钱儿的红纸,到油盐鱼肉都一点点买回家。
男人们开始磨刀,准备宰羊杀鸡,女人们更忙些,打扫,浣洗,蒸包子,做小食,一日日忙得团团转,家里半大小子和姑娘更是被支使得不耐烦,可一看见做出来的吃食,又高兴地忘记了抱怨。
今年,顾世同回来了,顾青竹却比往年更忙些,顾世同做不了家务,就自告奋勇出山采买,结果,不是红纸买贵了,就是买错了调料,顾青竹只得自个又去了一趟,把差错的调换补齐。第一文学
腊月二十四,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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