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宝应用力帮慕锦成脱下沉重的甲衣,急切地问:“爷,你有没有伤着?”
里衣已经全部被血水和汗水洇湿了,被寒冷的夜风一吹,原本的燥热一下子变成冰凉,慕锦成伸手抹下脸上的血污:“都是贼寇的血,我没事,就是胳膊砍麻了。”
宝应这才放下心,想要帮他揉胳膊,慕锦成却拄着刀站起来问:“我二叔怎么样了?”
“二老爷无碍,多亏宝兴为二老爷挡了一箭,不过万幸只伤着胳膊,现下已经送去给军医看了,爷不要担心,他不打紧。
当时情形不知道有紧急,要不是赵虎年纪小,够机灵,偷溜出去放了响弹,那可就……”
宝应说着,望了眼不远处着了火的帐篷,有些后怕地缩缩脖子,也将话也咽下去了。
“你去看看其他人,山庄上出来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个都不能少!”慕锦成沉声道。
“哎!”宝应答应着,转头冲进了黑暗中。
慕锦成提起滴血的刀,往军营中走,沿路问了几个兵士,终于找到慕绍台临时居所,薛宁和梁满仓也在。
他满脸都是血污,里衣前襟更是被染红了,慕绍台一见,立时迎上去,担心地问:“锦成,你没事吧。”
慕锦成将刀挎在腰上,将手伸给慕绍台看,嬉笑道:“虎口裂了,算不算?”
慕绍台抬手用力握握侄儿坚实的双肩:“幸好你没事,否则,我怎么和大嫂交代!”
“今日之事,本不是二叔的错,陇素城中,粮草充足,更兼南蛮狡猾如狐,我们一直以来都奉行只围不攻的战术,本就是想要将南蛮耗死。
可裴应都几次三番催我们攻城,还以圣旨相挟,这次居然要我们在年三十晚上强攻,美其名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然而却不知,城中早有防备,还与海外的南蛮勾结,趁夜袭击慕家军后方,他们似乎早已料到,慕家军今夜会全军出击,营帐中,只有指挥中枢神机营,可偏偏是最没有战斗力的。
他们今夜奇袭的目标就是二叔您,只他们没想到,我留了宝兴在这里,另外,赵虎也足够聪明,飞鹰营的铁骑更比他们想象得快。
若缺了其中一项,今夜后果不堪设想!
可,二叔,这一切,是不是太过凑巧?!”
梁满仓重重地点了点头:“三爷说得没错,我嘴笨说不出来,可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薛宁递过一杯茶:“三爷,先喝口茶,我们正和将军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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