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一本设计杂志,却没有在看,而是双手交叠挂在栏杆上,眼睛也不知看向哪里。
当时她背对着门口,所以周沉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背影。
那时候连翘的头发很长了,如海藻似地散下来,已经可以完全盖住她背上的两瓣蝴蝶骨,风一吹,头发便吹出来几捋,黑黑亮亮。
可身子单薄得不成样子,棉布裙子好像挂在她身上一般,周沉真怕风再大一点能够直接把她从阳台上吹走。
也不是没人劝过她。
赵漫,弋正清,甚至连苏怔也来医院见了连翘,婉转地暗示她应该走出去,毕竟还年轻,总不能守着一具不会动不会说话的躯体过下半辈子,可连翘就是死心眼。
她要是押了大,从来不会再买小,就这脾气,一条路走到瞎。
冯厉行却一直还是老样子,已经昏迷了将近一个月,连医生都让家属不要抱太大希望,可连翘就是不肯回去,整日在医院里守着,陪他吃饭陪他聊天陪他睡觉,也不见得她有多伤心,不哭不闹不抱怨,好像床上的冯厉行真的只是在睡觉,睡饱之后他便会自己醒过来,唯一不同的是,连翘的话越来越少,不过对着冯厉行的时候话却特别多。
晚上帮他擦身的时候她会嘀咕:“小样儿,腿挺直的么,还有小腹肌哟,以前怎么没发现?不过你要是再不醒,我就给你找个又老又丑的阿姨来,让她每天给你擦身子,把你看光光。”
白天给他做按摩的时候她又会说:“冯厉行,我长这么大可没伺候过人,你是第一个,你看我每天给你敲背捏腿,手臂都快捏出二头肌出来了,回头你醒了,你得全部把这段时间享受的都还给我!”
当然,她也不是每天都这么乐观,偶尔也会有撑不住的时候。
日子进入9月,冯厉行昏迷了整整两个月又零九天。
连翘半夜里躺在病房的小床上,已经听不到楼下花园里的虫鸣蛙叫,整个世界静得让人害怕。
邺城的夏天就这么过去了吗?可为什么一点奇迹都没有?
连翘披了外套爬起来,搬一张椅子坐到冯厉行的病床边上,忍不住又抽过他的手。
他的手很大,十指修长,关节分明,皮肤因为长时间不见阳光,白皙到几乎透明。
连翘便将自己的手握成一个小拳头,然后缩到他的手掌里,再将他的五指裹到自己拳头上,像是被他牢牢握住一样。
她一直记得这男人掌心里的温度,干燥温热,还带点烟草香,甚至她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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