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转院到省城来治,我已经作了最大的努力,再治不好,我也没有办法。镇兴隆这么讲,一副沮丧而无奈的样子。
旁边病榻上也躺着或坐着省人民医院皮肤科转来的住院病人,也有家属陪着。
一个烫过头发并做摩丝定了型的胖女人因为皮肤过敏而住院,她刚打完一瓶吊针,躺久了,正坐着,听到对面病榻上的钱馥芳在数落中说到什么“用开水浇淋那个稻草人”等等,她抬头一摸自己像稻草一样卷曲的头发就显出很奇怪的表情,因为不明缘由,就趁钱馥芳停止了数落而发问,唉,你说什么,稻草人跟你身上生疮有啥关系?
钱馥芳噙泪的眼里挤出一丝苦笑,嘴唇蠕动着,欲说还休。镇兴隆一阵紧张,不想把这种应该讳莫如深的不光彩的家事告诉任何人,便转过头,望着胖女人说,不关你的事,不要问。又把目光转向妻子,你不要说稻草人的事。
未料,钱馥芳脾气犟,却顶嘴,我浑身生疮,人都要烂死了,有什么说不得哟。我不想住院了,昨天夜深到今天白天,打了吊针用了药,没有一点好转。刚才我的身子又像被开水烫着一样难受死了。兴隆,我不想住院了,想出院,因为没有效果。我看你还是带我回郡都县到乌金山镇侯庄找到老妈,把她屋里天井边插着的那个稻草人拔掉收了,免得老妈继续烧开水淋,每淋一次,我的病情就严重一次,我也难受一次。
胖女人和旁边的病号及其家属总算听明白了,但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老妈为什么要那样做?她与病榻上的病号钱馥芳是什么关系等等不得而知,不好问,也不必问。
镇兴隆心里也很复杂,听妻子这么讲,昨天下午老妈突然女变男声呵斥他的那种恐怖场面又在脑海中浮现,现在才来省人民医院住院不到一天的妻子,就要他给她办出院手续回去搞那个事,他还有点害怕呢。难保找到侯庄的老妈再次女变男声弄出更加恐怖的事件,他顶不住。
这会儿,镇兴隆不想按妻子的意思办理出院,就找理由说,你才住院不到一天,打进身体中的药性还没有完全发挥作用,说不定住院几天后,病情会有好转呢?毕竟省里的医疗技术高些。
其实,钱馥芳讲一番话不错,她浑身长烂疮的这个病情的确与老妈每日早中晚三次烧一壶开水浇淋那个稻草人有关。
昨天晚上老妈从乌金山派出所回家后,她又烧开水淋了稻草人,今天早晨也一样。躺在病榻上的钱馥芳刚才呻L得厉害,双手抓挠着床单,嘴脸扭曲着都变形了,那是因为这正是中午,老妈正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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