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请安。
一日三餐荤素汤水皆有规格定数,按照辈分大小排列高低。
长房一脉光是内外厨房,便有三四个。
外边的,负责给家里的总管护院提供伙食,内里的,则又分出老爷夫人以及嫡长专用。
何敬丰平日受着繁琐规矩拘束,觉得再憋闷不过,如今成了摆弄规矩的主人,反倒感觉新鲜有趣儿。
“好嘞,七少爷,您左右不过委屈几天。船上带着的账房、掌柜、仆从,还有吃穿用度的摆设玩意儿,陆陆续续被搬运进宅子。
往常惯用的厨子、侍女、伙夫、马夫,却要晚一阵子。”
羊伯好言宽慰两句,扭头走到前院的台阶上,半弯的腰杆倏地挺直,那张皱纹夹死苍蝇的老脸上,显出几分冷冽。
“七少爷性子温良,从未苛待过下人,但我知道尔等为奴为仆,都是贱皮子,过不来好日子,给三分颜色便开染坊,非得时常打骂才好受!
自个儿什么身份,干什么事儿,心里要拎清楚。做好了,有得赏,做差了,发配黑河县外头服苦役,还算轻了。”
这位羊伯说话中气十足,像一颗大铁球在瓮里滚动,宛若在耳边轰隆炸开,一众下人无不面露惊惧,战战兢兢。
等着一条条尊卑分明的森严家法颁布完毕,已经过去一炷香时辰,靠在宽大座椅的何敬丰都快犯困打瞌睡了。
“七少爷,耽误您用午膳的时间,这次出城,夫人特意让我带着百来斤的碧水粳米,赶紧让厨房蒸上几碗,给您果一果腹?
我刚去瞧了一眼,何文炳用的食材太不讲究,就河水浇灌的大缸子里,还养着一两条鬼纹鱼像样,其他都不咋地。”
羊伯毕恭毕敬问道。
“不吃了,坐了大半天的船,没啥胃口。取二两精炼过的赤石脂来。”
何敬丰懒洋洋的说道。
“好嘞。”
羊伯躬身退出,飞快从一口口流水似淌进何家的大箱子里,寻出巴掌大小的锦盒,里面装着研磨成细粉的赤石脂。
小心用银盏盛出二两,再以干净清水调和,置于精致的架子上,明火热力一烤,一股有形的红色气流升腾而起,徐徐钻进何敬丰的鼻尖。
“舒服!”
这位何家七少爷双手上下交叠,置于小腹,遵循特有的法门,进行吐纳呼吸。
精炼的赤石脂,其充足药力经过水煎火烤,彻底散发完全,一点点被他吞吸入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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