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很不简单。
她虽然绝情到连史婉君的死都要利用,但这也的确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手段……就像李广利那个死前定要给刘彻留下遗憾的妹妹李夫人,若是没有这个手段,可能就没有未来的贰师将军李广利。
终于。
老妇人也感受到了刘据的目光,慢慢的回过头来。
这一刻,她竟迎着刘据的目光笑了起来,不过却是惨然的苦笑:
“太子殿下,老身此生最大的错误,便是低估了你。”
“婉君曾与老身说过,你与她此前见过的所有公子都有云泥之别,那时老身还不信,时至今日,老身是不信也不行了。”
“如今老身不为这些人求饶,也不配为这些人求饶。”
“老身与婉君一样,为了他们已经拼尽了全力,连这条命都搭了进去。”
“是他们自己不争气,命中该有此劫,怨不得别人。”
“呵呵呵呵呵……”
笑着笑着,老妇人又看向了一旁尿了裤子的瘸腿儿子史弘:
“伯兴,你过来。”
“母亲……”
史弘身子一颤,先是望了刘据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之意后,才赶忙拖着一道泛着骚味的湿印连滚带爬的爬到老妇人身旁。
“啪!”
老妇人忽然一巴掌打在了史弘脸上,恨恨的骂道:
“不孝子,你给老身听着,婉君不是赔钱货,不是废物,不是史家的祸患,她为史家做的比你们每一个人都多!”
“你……才是史家的祸患!”
“有你在,史家就算今日不亡,明日也要亡,明日不亡,后日也要亡,最该死的人是你这个不孝子啊!”
“你死以后老身不准埋入史家祖坟,老身第一个不答应……绝不答应……不答……”
下一刻。
老妇人的声音已戛然而止,那只干巴巴的尽是皱纹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母亲!”
“大母!”
史家人见状纷纷凑了过来,哭声顿时充斥整个灵堂。
不知是为老妇人而哭,还是提前为自己而哭。
与此同时。
刘据却又面无表情的看向了身旁的刘光、鲁国国相和鲁县县令:
“看来她还在低估我……再给他们加上一条罪状,伦常。”
伦常之罪,谓之子女害父母、弟幼害兄长,妻子害丈夫、奴仆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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