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1979年获得的是“全国先进科普工作者”称号。
但科幻小说家们并不认可这样的地位和定位,他们既不是只写给小孩子看的,也不是只为了科普,他们的写作有更远大的理想。有社会批判、人性洞察,他们要写社会、写民族、写对科学和人类命运的思考。
科幻小说是不是只能给孩子看?科幻小说的本质是:科普还是文学?于是,矛盾出现了,进而开始了争论。
开始是评论家站在科学普及的立场,批评小说中科学知识的错误,作家们则认为,科幻是文学,更重要的是激发想象力和对科学的兴趣,不是传授具体的科学知识。
争议渐渐升级,《中国青年报》的“科普小议”栏目成为辩论意见最为集中、尖锐的一块阵地。一边是科学评论家们批评“违反科学的幻想”,一边是科幻作家们的自我辩护。作家们没有后援,评论界则获得了部分科学家的支持。
为了应对科文之争,郑文光曾提出“硬科幻”和“软科幻”之分。
硬科幻的代表是凡尔纳,更多从哲学、社会学角度反思科学的软科幻则有代表人物威尔斯。但这样的理论建设并没有化解科文之争,更大的观念冲击和正面冲突已经势不可挡。
这个年代,买米买豆腐都需要“票”,“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仍是多数人的生活梦想,买个立柜就算添了件大家具,新婚夫妇惹人眼红的“三大件”是自行车、缝纫机和手表,学生能有支钢笔挂在胸前是很可骄傲的事情,社会上的人在谈论出身、平反、四人帮,进步一些的,谈论刚恢复的高考、夜校。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国内居然还有一群人,嘴里蹦的词是中微子,星际航行,转基因,大爆炸,时间隧道,基因武器,宇宙空间站,黑洞,太空移民,智能机器人,生物工程和星球大战。
这些新词对读者甚至编辑来说都是陌生又新奇,似乎带着另一个世界的气息。
如果说科幻对于普通人来说超前了太多,那么对于科学界恐怕也超前了几步。
这个年代,有一部科幻小说叫《太平洋人》,内容是从太平洋底分裂出一个行星,上面的猿人复活了。内容被人传播出来后,立刻有科学评论家指出,“死而复活违反自然规律”,“陶器的出现是新石器时代的标志,新石器时代的人属于智人”,小说里二百万年前的猿人能制造陶罐“无论如何也讲不通”,“是对人类发展史和考古学的极大不尊重”。
还有一部小说,叫《世界最高峰上的奇迹》描写科考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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