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满脸平淡,伸指冲鹿皮一角点去,
“你方才说,此物乃是自大元而来的桠鹿皮,桠鹿皮毛水火难侵,若当真是桠鹿,毛皮上头怎会有灼痕;再说桠鹿皮毛本蕴有六色,深浅不一,连绵成片,店家这枚鹿皮品相虽说不算下乘,可极为驳杂,哪里是什么桠鹿皮。”商贾原本的和善面色,随女子言语缓缓放平,随后便是有些阴沉,讽道,
“姑娘家,还是莫要信口雌黄才好,看你这打扮口音,应当非是紫昊中人,有些规矩不懂,便休要去触,免得伤着自个儿。”女子皱眉,瞥见那商贾神色不善不说,身后又是上前两人,皆是身形魁梧,草莽气横生,心下便知晓了两三分,当即便将青葱玉指往腰间刀柄处搭去,非但不退,反有进逼之意。
到底是游历大元数次,除却初识阵法之外,女子刀招,比之如今的阵法修为,只高不低。
“刘二郎,做游商这么些日子,你怎的还是江湖气如此之重?”三人与那女子针锋相对时,却被一句老迈话语打断,两方气势,恰如箭在弦上,而前头羚鹿猛然飞纵,登时不由得微微一滞。
“年轻气盛,火气重些无可厚非,不过只因这区区小事斗狠,生意如何做得长久。”人声鼎沸之中,一位老妪缓缓走出,挡在那女子身前,轻轻杵了杵木杖道,
“这女娃乃是我一位远亲之女,早年便到紫昊境外游学,如今才归,不懂咱平溪驿的规矩,也是自然,不如看在老妇的薄面上,就此作罢。”被唤做刘二郎的商贾瞧见老妪面容,神色猛然平复,连忙笑道,
“瞧您说的,咱哪知道这位姑娘是宋大家的故交之女,还当是大元来的女蛮子,专同小人过不去前来挑刺,险些水冲龙王庙,还望您老甭责怪。”随后便朝那两位汉子脑门敲打了两下,厉声道,
“还不给姑娘赔礼?”凭那两位大汉的体格,怕是能抵两三个精瘦矮小的刘二郎,可眼下却是连声冲那女子低眉赔罪,像是两头熊虎为狐所使一般,极为怪异。
“别忘了过阵再将咱家上好的犀角赠于人家,权当是接风洗尘的小小心意。”直到瞧见那女子点头,刘二郎这才略微送了口气,指使那两位莽汉前去取来犀角,以免那位老妪心生不悦。
老妪倒是抿嘴一笑,
“得了吧,就你刘二郎那点心思,我还能不晓得?那两枚犀角可是你小子镇门的宝贝,金贵得很,拿来送礼作甚;再说本就是小小两句口角之争,我还能不依不饶逼你献礼不成?罢了罢了,好生做生意就是,我这就领着这女娃去府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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