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口中府邸,其实只不过是一座二层小楼,对于那位自大元来的女子而言,这小楼实在算不上什么府邸,最多不过是一处居所罢了,好在小楼虽地界不大,却胜在布局精妙,除却二层楼之外,外头尚有院落,虽是冬春时节,但已然能依稀窥探夏夜景致,亦是殊为别致悠雅。
老妪吩咐两位侍女替女子拴好那头黑鲤,而后安排做些晌食,随后便携后者缓行至院落当中坐下,略微歇息一阵。
“姑娘是从大元而来,不知此行意欲何为?”老妪温言问道,旋即一位侍女端来两盏热茶,少许茶点,经老妪授意过后,欠身退下,莲步轻移,竟浑然不似寻常人家的婢女,举止相当得体。
“在家中住得有些烦闷,出外转转江湖,”女子开口作答,顺带抽出空来,仔细打量面前这位老妪,“鸟雀长囚笼蔑,尚愿远翱,前辈眼力脱俗,竟可一眼瞧出小女自大元而来,想来见识更是非比寻常。”
“那刘二郎方才所说的那句无礼言语,可是令姑娘抽刀的力道涨了不止一分,绕是老身自幼通习掌法,也险些未曾压住;说起来,刘二郎应当谢你才是,你这姑娘倘若真动了杀心,恐怕就凭我老身年老体衰,怎能拦挡得住?”老妪脸上挂笑,轻轻放了枚茶点到口中,大概是酥饼外皮有些硬,又喝进口茶水,就将着咽下肚,而后才继续道,“再说门口那头不掺杂色的黑马,只怕也是大元当中难觅的良驹,休说是老身空活至花甲之年,但凡是有些眼力的江湖中人,只需略微一扫,便能看出个大概。”
女子也拾起一枚茶点,学着老妪模样搁在檀口之中,可还未等到续上茶水,便已然将茶点咬碎咽下,面色有些尴尬。
老妪看在眼里,却只是笑笑,接着说道,“不过说是有几分见识,这话倒还真不假,老身便腆脸受着了。老身自幼随父习武,练得一手掌法,于你这般年纪时,也曾顶雪踏日走过江湖,凭掌法打过人,也叫刀剑割过肩头腿脚,如今想来,还怪有意思。”
谁人意气风发时,不愿入江湖一遭。
刀剑生光,酒落胸襟泥蘸青袖,这等日子对于不少豪迈女子而言,都是宁可抛却素罗胭脂紧步去求,更何况无数少年郎。
鬼使神差之间,女子瞧瞧那位突然之间有些意气风发的老妪,心情没来由有些低落。
老妪倒并未朝女子看去,而是打了声呼哨,眼见得从院落中还未返春的枯藤之中,跳出只如同绒团的狸奴来,直直跳到老妪怀中,将肚皮翻出,如同位娇憨女子。
这狸奴通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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