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境内冬月来得何尝比北烟泽晚,几日之前北地飘雪,很快借风势坦然走下大元北,而后顺理成章席卷全境,不如别地那般柔和。
来势之迅捷粗狂,恰如奔走群狼,临近冬时饥肠辘辘,总惦记着将过路肉食尽数填入腹中,也好在越冬时多添依仗。
就是此般时节,有青衣剑客,一老一少和尚,突兀迈步在大元边关之中,仍旧不曾走正门,而是凭自己看家神通各自进门,随后找寻处地界,暂且歇脚。吴霜依旧是春秋鼎盛的年纪,手段递出仍觉得心应手,并没生出分毫滞涩之感,但顾及不空禅师虽也是境界高深,可一路不曾歇息,难免比不得当年,这才暂且寻了处地界,一来是为歇息落脚,二来却是打算先行打探清不求寺所在与近况,待到心中有数,再上门拜山。不求寺穿月白僧衣的堂主觉念虽是离寺不过两载,纵使很是熟悉不求寺状况与所在,可如何说来都是离寺两载,全然不敢明言如今寺中是如何状况。故而待到吴霜出言提及此事过后,不空禅师难得未曾驳斥,末了不过是悻悻言道,你小子也有老迈不堪的时候,今儿个幸灾乐祸,往后山中那几位小徒弟,也得如此取笑,甭觉得自个儿就占了甚便宜。
觉念一路却很是有些沉默寡言,道理倒是容易,吴霜同不空禅师皆能猜出个大概来,莫说其他,觉念本就是不求寺中堂主,上门讨要佛门七妙当中的木砗磲,被不空禅师凭神通境界压下,而后经提点之后,同样觉得不求寺此事欠妥,加之很是好奇钟台寺中人人恬淡,索性就留到寺中,而今同两人一并前往不求寺拜山,心下自然杂乱如麻。
吴霜精于江湖事,才安顿罢后,便外出四处打探消息,仅留不空禅师与觉念两人在客栈中歇息。
大元大雪甚急,屋舍当中孤灯一盏,天色昏沉如夜,觉念无论如何都难静下心来,遂自行走到桌案前,借微薄灯火,铺开张品相差劲的宣纸,轻捻笔墨,默抄佛经。
古往今来佛门典籍经书无数,名家高僧层出不穷,大抵人间多数烦恼事,都可从瀚海似佛经当中找寻到解法,不过既是人间人,所谓跳出三界不在五行,本就已是飘渺之谈,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古来即有,又何况是眼下觉念自认佛法不深,起码比不得那位钟台寺已登极乐的讲经首座,同样也比不过看似草莽气极深,言语时常不加掩饰的不空禅师,于是难免烦闷更烦,愁绪更愁,就连默诵抄下佛经时落笔,都比起往日犹豫太多,提笔忘字,落笔觉字迹差强人意,诸般不顺。
“觉念是如何看佛经的?想来大概年纪轻轻就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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