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炭了?”
徐海潮缓缓转身,淡漠的目光看向站在身后的那道佝偻的身影。
细碎的灰尘在光影中纤毫毕现,和他对话的老人显然并不是真人。
而那投影光线的尽头,赫然是一块摆放在祭台上的牌位。字迹端正的祭名中写着老人的名讳:徐升月。
“徐家都已经是一等门阀了,前面已经没路了。你即便是雪中送炭,难道还能让徐家再进一步?”
老人眼眸微抬,晦黯的目光落在那张带着笑意的脸上。
“如何能够安稳度过眼前这道难关,才是徐家真正该考虑的事情啊。”
“安稳?”
徐海潮闻言,不禁摇头失笑:“就是因为您这辈子事事都将安稳摆在首要位置,徐家才会一直被困在松江府这一亩三分地。到头来别说是跨入皇城,就连一个小小的南直隶都不能尽入掌中,这样的安稳有什么意义?”
老人泛起浓浓的苦涩,刚刚抬起的目光又落了下去,身影满是落寞。
“至于您口中的一等门阀?那就更加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徐海潮冷笑道:“在他张峰岳的眼里,我们这些门阀的价值不过只是为他破入序一垫脚铺路罢了。反正他迟早都会对我们下手,我为何还要选择坐以待毙?”
徐海潮话音顿了顿:“所以父亲,我这次回来,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站队,也没人值得我站他的队。”
“那你想做什么?”
徐升月的话音变得恼怒急促:“你以为首辅大人不知道你们的存在,不知道你们在背后干了什么?潮儿,你没经历过三教并争的混乱年代,所以你根本就明白不了他的恐怖啊。”
“他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的存在了?”
徐海潮不屑一笑,继续朗声说道:“他为了推行新政,故意坐视我们把你们这些尸位素餐,老而不死的人一个个撵下台,这难道不是事实?”
老人神情一窒,嘴唇翕动,竟无言以对。
“眼下他确实是如愿了,以新政成功荡平了罪民区和番地,为帝国扫清了先帝留在的外患,顺利完成了一部分破序仪轨。但可惜,他最终还是错判了大势,忘了真正的隐患从来都是爆发在内部!”
“父亲,我们春秋会从来就没有轻视过张峰岳,只是他已经活了足足三个甲子,老的不能再老了。现在的张峰岳,早就不再是你记忆中那个运筹帷幄、洞察人心的帝国首辅了,他现在不过只是一个垂死挣扎的老人!”
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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